推開地下室的門,
銀龍(1)
即使是多年以后,當照橋心美回憶起來他們的第一次會議,都仍會在心里暗暗覺得它的發(fā)生幾乎可以用不可思議來形容。
齊木空助的出手一向闊綽,這個圓形的會議室墻上被各種復雜精密的儀器環(huán)繞,顯示機器運行的綠燈在眾人背后安靜地閃爍。
“歡迎各位,”作為主人,齊木空助象征性地做了個簡短的介紹,“請大家放心,任何信息的交換在這個房間里都處于絕對安全的狀態(tài)。我想即使是組織,大概也很難突破重重障礙探聽到什么東西?!?/p>
他環(huán)顧了一圈在場的人——
單獨坐在長桌一側(cè)的赤井秀一神色懶散,左手放在桌子上,漫不經(jīng)心地轉(zhuǎn)著筆。諸伏景光和降谷零兩個人坐在另一側(cè),似乎還在低聲交流著些什么。剩下的宋嬋還有照橋心美和他坐在一起,也許是為了表示對第一次會議的尊重,一貫坐姿歪曲扭八的宋嬋,都擺出了和她身旁的照橋心美一樣的一副好學生的姿態(tài)。
“在進行前,我還有一項重要的事和各位確認,”齊木空助著重掃了一眼兩位日本公安,“接下來我們所有的情報和行動,只限于我們六人之中。我需要大家向我保證,不會有任何政府或非政府機關(guān)得知任何消息。”
第一個響應(yīng)的當然是宋嬋:“當然,那個破軍情六處我早就不想呆了!”
接著突然想起來頂頭上司的大兒子還坐在這里,便毫不留情地拉了好友下水:“心美也應(yīng)該是這么想的吧!”
照橋心美:“……”
她有些尷尬,但還是點點頭,表明了自己支持齊木空助的立場。
赤井秀一倒是露出這很有趣的表情,也表示了支持:“我也可以保證,我的個人行動和fbi不會有任何關(guān)系?!?/p>
早已得知降谷零和赤井秀一之間恩怨的宋嬋,下一秒便用看戲的眼神轉(zhuǎn)向降谷零的方向。
降谷零笑了笑:“如果最后能成功摧毀組織,隱瞞情報和私自行動這兩個罪名,聽起來已經(jīng)是小到不能再小的代價。我和景光沒有問題?!?/p>
其實這也不能算是不大的代價,照橋心美在心里想。他們?nèi)撕统嗑阋欢紝ψ约弘`屬的機關(guān)沒有什么特殊感情,但這兩個人不一樣。
降谷零和諸伏景光是真正抱著想要成為其中一員的信念,警察學校畢業(yè)后,經(jīng)過層層選拔才進入到這個被稱為「zero」的中央指揮命令中心。
這樣重要而核心的機構(gòu),服從和忠誠顯然會是第一準則。打破這個準則的后果,甚至不用猜測,絕對是被機構(gòu)毫不留情地剔除。
“嗚嗚嗚,沒關(guān)系的景光,大不了我以后開中餐館養(yǎng)你?!彼螊仍竭^桌子,握緊諸伏景光的手,又很快被齊木空助給拽了回來。
一邊伸手拉回不爭氣的宋嬋,齊木空助一邊用一種神秘的口吻說道:“也許什么處罰都不會有呢。即使去世了這么久,前日本內(nèi)政大臣的舊部的能量,還是不可小覷啊。只要頂著「降谷」這個姓氏,不用求助,也會在關(guān)鍵時刻受到庇護的吧?!?/p>
“家父的勢力并沒有沒有齊木先生說的那么神通廣大。”降谷零平靜地開口,“不過齊木先生既然能查到這件多年前的舊事,我對你的信心倒是多了一些?!?/p>
“不用客氣,降谷先生?!饼R木空助按下桌子上的按鍵,位于桌子中央的全息投影下一秒便被激活。
數(shù)以萬計的組織成員檔案瞬間被投影在半空中,淺藍色的光有些映照在齊木空助一貫的笑臉上,他的眼睛里有掩藏不住的傲慢浮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