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哥還是這么立整。一個人???”
余遠洲從門口鞋柜里拿出拖鞋放到喬季同腳邊:“···嗯。”
喬季同換上拖鞋,拎著菜往里走:“真好。那等我手頭寬松點了,也租個稍微大點的房子。”
“你可以搬過來。”
喬季同以為自己聽錯了,轉過臉來看余遠洲。
余遠洲走到他身邊,拎過他手里的塑料袋,又重復了一遍:“我說你可以搬過來。黎二少那邊,斷了吧。在哥這里,不用著急,找個踏實活計做?!?/p>
喬季同明白了余遠洲的話,有些尷尬地辯解:“不是那么回事。我只是個家政,對黎先生也沒有那種意思。”
“不管你有沒有,他都有?!庇噙h洲把菜放進冰箱,“季同。聽哥一句勸,別往那種人身邊沾。咱沾不起?!?/p>
“···我明白的。余哥,我明白的。”
“還有那個叫什么譚海的。”余遠洲索性把話都說開了,“也別再聯(lián)系了?!?/p>
喬季同苦笑一聲:“我的臉都在余哥這里丟干凈了。”說罷又小心翼翼地打量余遠洲,“余哥。你嫌不嫌我惡心?”
“嫌你惡心還往家里領什么。你不要在外面吃,偏要跟我回家,不就是試探這個意思?”
喬季同被戳破了心思,撓了撓鼻子尖:“你說出來干什么呀?!?/p>
余遠洲放好食材,回身揉了一把他的腦袋瓜。
這一揉,又把喬季同給揉恍惚了。
他驀地想起來,余遠洲去上大學那個夏天。他站在站臺上抹著眼淚送。
臨別的時候,他抽泣著許諾要和余遠洲上同一個大學。
余遠洲那時候也伸手在他腦袋上揉了一把:“好好學習。哥等著你。”
可喬季同終究是沒能上成大學。莫說大學,高中都沒去上。
他自覺自己背叛了和余遠洲的約定,連帶著再相聚都沒有了底氣。
可余遠洲來d城車站接他的時候,眼里沒有失望,只有心疼。
剛開始來d城打拼的那些年,余遠洲總是來聯(lián)系他,怕他冷了餓了缺錢花??捎噙h洲自己也只是個無依無靠的大學生,能幫的地方太有限了。
喬季同又不愿意累著他,便故意做出冷淡的樣子,不主動聯(lián)系。就連見面,喬季同都穿著最好的衣服,騙余遠洲自己過得不錯。
兩個人的聯(lián)系,隧著喬季同單方面的疏遠而逐漸變少。但是彼此心里對對方的感情,卻從未因聯(lián)系的變少而淡去。
再見面,還是一樣的熱絡,還是一樣的為對方考慮。
就像此刻,余遠洲不用多言,只是揉了一把他的頭發(fā)。兩人就像又是回到了十年前,那個小鎮(zhèn)里灼灼的夏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