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此刻,余遠洲不用多言,只是揉了一把他的頭發(fā)。兩人就像又是回到了十年前,那個小鎮(zhèn)里灼灼的夏季。
春節(jié)很快過去,轉(zhuǎn)眼黎建鳴要開學了。
腿折了,課還得去。黎巧怡想把家里司機老鄭安排過來,黎建鳴強硬地拒絕了。
一方面他不想被大姐知道自己在外面“胡作非為”,另一方面他也不想天天和那么個禿老哥面面相覷。
畢竟黎少爺最重視“眼緣兒”。老鄭的形象不說良好,及格都算不上。光腦袋,蒜頭鼻,滿臉橫肉,開車的時候活像要去搶銀行。
但喬季同不會開車,二丁家的助理也不可能總支使。
司機還是要找的。
黎建鳴登陸了招聘廣告,一連面試三四個都沒看上。
不是嫌這個胖,就是嫌那個丑。再么就是身上有潔廁靈味兒。
喬季同不知道他哪兒來這么多破事,看著越來越近的開學日期,心里不禁著急。
直到開學前一天,司機還是沒找著。
喬季同不淡定了,問道:“明天怎么辦?”
黎建鳴癱在沙發(fā)上,頗為淡定:“沒有司機,不去了。”
“要不然先打車?”
“不想坐公用車。臟。”
喬季同嘆了口氣。黎建鳴的潔癖可謂薛定諤的潔癖。
要說他多愛干凈,那倒還不見得。內(nèi)褲襪子一股腦地往筐里一扔,穿著外褲往床上躺。甚至喬季同感冒睡他床,第二天他也沒要求換床單。
但其他地方又很嚴重。比如外面的門把絕對不碰,公共座椅絕對不坐,澡堂子在他看來簡直是就是細菌培養(yǎng)皿。
反正外人就是自動帶菌,認識了,這個菌就沒了。至于黎少爺自己,那腳和臉一樣干凈。
喬季同試著勸:“···今天下午面試的那叔,人挺好的?!?/p>
黎建鳴掀起眼皮,似乎回想了一下。然后嫌棄地搖頭:“腰上別那么一大串鑰匙。嘩啦嘩啦跟個狗鈴鐺似的?!?/p>
喬季同這回是徹底無語了。他甚至懷疑黎建鳴就是想任性。嘆了口氣,道:“要不然我送您吧?!?/p>
黎建鳴的眼睛亮了一瞬,偏過頭輕咳了一聲掩蓋自己的期待:“你又不會開車。”
“我騎摩托送您。”
黎建鳴從沙發(fā)上支起身子,頗為興奮:“你會騎?”
喬季同不知道自己看起來有多廢物,怎么連騎車都要被質(zhì)疑:“有什么不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