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給?!敝x承澤遞出一張紙給他,胡來卻擺擺手,“這哪兒夠???”
“嗯?”謝承澤正迷惑,便見胡來十分不客氣地把桌上的紙全都拿走了。
“你給我回來!”見胡來要走,謝承澤敲敲桌子,“就在這里給我寫!”
“這……好吧!”胡來以為謝承澤信不過他,于是坐到謝承澤身邊,看到謝承澤拿起筆似乎也要給誰寫信,便問道,“殿下也要忽悠人了嗎?”
謝承澤:……雖然不想承認,但是……“嗯?!?/p>
“那我們主臣二人,一起忽悠吧!”胡來干勁滿滿道,隨即雙眸放光地提起毫筆,下筆如有神起來。
謝承澤動了兩個字,胡來那邊已經(jīng)寫完兩行了。
他的眼神忍不住飄過去,只見胡來的信紙上,寫著:
【離京第一日,午,二皇子騎馬而行,此馬渾身黢黑,體形健壯,毛發(fā)如抹油般順滑無比,乃承歡殿馬廄里名為黑龍的汗血寶馬,頗受承歡殿馬夫的寵愛,平日里巴拉巴拉巴拉……】
謝承澤眼睜睜地看著,胡來描寫此馬,水了將近五百字的文。
謝承澤:……
胡來,你比那寫奏折問候陛下是否安康的那個知府還要離譜!
謝承澤低頭開始寫給古老的信,等寫完了,胡來還在奮筆疾書,已經(jīng)寫到了離京第二日,二皇子在過路的縣城吃了什么飯菜喝了什么茶,并將那飯菜以極為華麗的詞藻描繪了八百字,言語之中盡是二皇子對這飯菜的欣賞與滿意。
謝承澤吃完晚膳回來,胡來依舊在伏案寫信,一邊啃著手里放涼的雜糧餅,一邊寫到離京第三日,弱不禁風的二皇子開始發(fā)起高燒,其臉蛋滾燙肌膚紅嫩,似若那被烈酒澆醉的海棠花含苞欲放,又似那話本中被人下了藥待人采擷的小嬌娘,洋洋灑灑地寫了一千字的腦補春色文,看得謝承澤兩眼一黑,直接昏倒在了床上。
半夜夢到自己穿著嫁衣被五花八綁在床上,而爬上床的新郎露出了沈淵那張俊美英朗的臉,謝承澤垂死夢中驚坐起,發(fā)現(xiàn)胡來點燈通宵,已經(jīng)寫到了二皇子離京第六日,被山匪搶劫上山成了壓寨夫人,其過程之驚險、其劫匪之狠辣,竟是足足寫了八頁!
謝承澤:大哥!你歇歇吧!
你的手都不疼嗎?!
胡來:莫得問題!下臣是左右雙撇子!
翌日,謝承澤出門勘察千臺山北邊渾河的冰凍情況,回來時,看到胡來趴在桌子上睡著了,他不由松了口氣,暗道這家伙終于知道休息了。
而后便看到胡來猛地抬起頭來,精神煥發(fā)道,“啊哈!剛剛做的這夢好啊,就寫這個吧!”
嗯?夢?
胡來做的夢,跟寫信有什么關(guān)系?
謝承澤好奇地走過去,便見胡來正在寫:【離京第十三日,晚,二皇子垂死夢中驚坐起,召下臣前來,訴說其夢境之事。二皇子夢見自己與太子決裂,逼宮造反之時突然覺得太子眉清目秀,一時獸欲大起,欲將太子囚于東宮之中巴拉巴拉巴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