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譽氣苦道:“我不是丑八怪,我只是中了毒,你們跟我來!”
姜明哲見阿紫攆著幾人走了,心下大慰:關鍵時刻,到底還是阿紫,星宿派那種惡劣土壤里長出的罌粟花,畢竟不是段譽鐘靈這種溫室花朵能比的,嗯,等他們再走遠點,我便設法脫身。
他起初還不時反擊,但很快發(fā)現(xiàn)差距太大,不僅難傷對方半根毫毛,還破壞了步法的連貫性,弄的自己險象環(huán)生。
干脆便只閃不攻,反而輕松起來,很有些“不管風吹浪打,勝似閑庭信步”的風采。
南海鱷神猛攻數(shù)十招無果,只氣得哇哇亂叫:“不要臉,不要臉,你若有種,和老子對上三掌,比一比誰是好漢!”
姜明哲邊走邊笑:“這還用比,當然我是好漢……”
不待南海鱷神發(fā)怒,立刻又道:“你是惡漢!堂堂天下第二惡人,怎么會是好漢,只有做惡漢才和你身份匹配!”
南海鱷神一愣,不由自主點頭道:“說的是?。∧阈∽拥难酃饪烧娌诲e,要不是你折了四大惡人的名頭,老子倒舍不得殺你了。”
說罷回身一掌,姜明哲晃身閃過,笑呵呵道:“你本就不該殺我,你以為我殺了云中鶴,是折你們四大惡人名頭么?錯了,大大錯了。”
南海鱷神狂劈三掌,踢出一腳,都被姜明哲躲過,這才道:“放屁,你以為老子沒腦子,任你哄騙么?“
姜明哲滿臉誠意:“燈不拔不亮,理不辯不明,晚輩若是胡言亂語,以前輩的聰明才智,難道聽不出么?“
南海惡神呼呼兩拳落空,點頭道:“這話倒是不錯,你若胡說,老子當場便要揭穿!“
姜明哲道:“四大惡人名震江湖,便是我這等晚輩,也自如雷貫耳,譬如‘惡貫滿盈’武藝高強,心思深沉,那真正是一等一的大惡人,‘兇神惡煞’就更別說了,天下第二大惡人不是白叫的,看誰不順眼,咔就扭斷脖子,那是真兇真惡……“
南海鱷神高興大笑,順手撈向姜明哲脖子,被他一閃而過,繼續(xù)道:“還有個無惡不作,據(jù)說是個女流之輩,卻是辣手無比,心黑手毒,天下第三惡人,舍她其誰?”
南海鱷神四大惡人排名第三,平生最大夢想,便是把葉二娘變成葉三娘,自己則從岳老三改稱岳老二。
姜明哲屢次把他稱作第二惡人,實在由不得他不喜,一記掃膛腳沒踢中,興致勃勃道:“喂,小子,你說我是第二,姓葉的婆娘是第三,這是你貪生怕死討好老子,還是江湖公論?”
姜明哲忽左忽右,躲過一連串爪擊,笑道:“晚輩拳腳內功雖不如你,輕功倒是不弱,前輩未必便能傷我,我又何必討好前輩?”
這話若之前說,南海鱷神必然狂怒,此刻涉及排位之爭,他卻是興致勃勃點頭:“對呀,你既然不必討好老子,說的話自然都是真心。”
姜明哲嚴肅道:“有道是天地分上下,乾坤有陰陽,這個世道畢竟是男爺們兒當家作主,葉前輩能躋身四大,已是極為了不起,但前輩又是何等人物?男人中的男人,爺們兒中的爺們兒,她一個女人,便再兇再惡,也非低過前輩一頭不可,此乃廣大江湖人心所向、人所共知之事?!?/p>
岳老三心曠神怡,反正也打不到姜明哲,索性便不打了,噗的跳出戰(zhàn)團,哈哈笑著問道:“你這小子果然明理,那你且說,她一個女流,如何排名又在云老四之上?”
姜明哲停步于兩丈之外,露出鄙薄之意道:“云中鶴算什么男人?真男人,只和了不起的男子漢爭鋒,似他這般專門欺負弱質女流,也能算是男人么?四大惡人中前三位,都是實至名歸,偏偏這個窮兇極惡,我看倒不如叫窮兇極色,一個采花賊,別說堂堂四大惡人,他就是進了牢獄,獄中犯人都瞧他不起?!?/p>
岳老三小眼連眨,訝然道:“你這話說得很對??!云老四天天只想著弄娘們兒,憑什么竟和我岳老二并列?怪不得老子一向見他就要來氣!”
姜明哲打蛇隨棍上:“所以我殺了云中鶴,并不是折了四大惡人名頭,反而是保全了你們的名頭。”
“嗯,你不是折了我們的名頭,是保全了名頭……”岳老三皺著眉頭,雖然聽上去很有道理,但似乎總覺得有什么不對。
他思考片刻,忽然一拍大腿:“不對!老子險些被你蒙混過去。天下四大惡人,江湖中誰不知道一共有四個,如今少了一個,名頭如何不被折了?不過云老四窮兇極色,的確比不配做惡人,倒是你小子,一肚子陰謀詭計,若是做起惡來,想來也比旁人更惡,干脆我把你引薦給老大,以后你就是第四惡人,這般一來,四大惡人還是四個,名頭自然也就保住了,那我也就不必殺你了”
姜明哲倒沒想到岳老三這般看好他,竟然邀請他入伙。
一時哭笑不得,順口敷衍道:“那可好極了,不過這里荒無人煙,不好殺人,這樣罷,晚輩現(xiàn)在就去屠了無量劍、神農(nóng)幫,做一個投名狀,然后再來做第四惡人!”
說罷便要離去,卻被南海鱷神伸手一攔:“你又何必舍近求遠?這樣罷,你去把藏在石頭后面的娘們兒折磨致死,便算是你的投名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