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昭不自覺地摩挲拇指上的扳指。
那魚簍分明是她所放,但她走的時候卻連魚簍都沒有帶上。
她如此遮掩,要么就是與趙繼業(yè)有關(guān),再大膽點推測,她就是他此行要找的趙繼業(yè)之女。
若是趙繼業(yè)之女,又為何要如此隱瞞,聯(lián)姻之事她應(yīng)該已經(jīng)知曉才是。
李昭喚來青木:“你跟上剛剛那女子,看她去了哪里。
”青木從隊伍中躍出,身形如鬼魅般在林間穿梭,他沿著少女殘留下的痕跡追蹤,很快就看到了她慌亂的背影。
江濯靈滿心焦灼,只顧埋頭往家跑,絲毫未曾察覺綴在身后的身影。
她足足花了半刻鐘才到家,雙手扶著膝蓋不住的喘息,抬頭時看到門口停了兩匹陌生的馬,這兩匹馬高大健美,是千里難尋的好馬,但卻遠遠不及剛剛的黑衣青年□□的馬。
看來那個黑衣青年的身份比她想的要更加高貴。
怪不得一副眼睛長到天上的模樣。
她們家雖然在當?shù)赜袔追直∶?,但卻遠遠夠不上能夠用得起這種等級的馬的人家,看樣子就是阿父這邊出事了。
她步履沉重地上前敲門,門后露出了弟弟江濯意的臉,往日見到她就會興奮地撲到她懷里的弟弟此刻卻是愁眉苦臉,見到她時幾乎要哭出來:“阿姐,出事了。
”她身后的林中,青木隱秘地消失林中。
原路返回,將所見所聞一一告訴李昭。
李昭皺眉,江宅,還有江宅外陌生的來客。
他的指尖輕輕摩挲著腰間的匕首,沉吟道:“你說趙家的門口還停了兩匹馬。
”青木答道:“回殿下,屬下看那兩匹馬像是幾年前大宛進貢的千里馬的后代,陛下將這些馬賞給了京中的一些公侯。
”那馬并不多,只有少數(shù)幾戶人家得了。
其中就有趙家。
李昭的眼神幽深,直覺此間之事與他上山的事之間存在某些隱秘的關(guān)聯(lián)。
他此番上山本是聽朝中有人說雖然信國公對外說他的探花郎兒子在外求學,鉆研典籍。
但實際上趙繼業(yè)已經(jīng)十多年沒有回過信國公府了。
這本不是什么大事。
往常李昭只會聽聽就過去了。
但趙繼業(yè)不一樣,他是他未來王妃的父親。
他多年未回國公府必有隱情,聯(lián)姻之事事關(guān)重大。
因此他不顧皇兄勸阻,執(zhí)意來到這里探查真相,如今果然讓他查到了古怪之處。
他吩咐青木:“青木,帶幾個人,仔細查訪山上山下,尤其是官府的戶籍處,查查所有姓江的人和姓趙的人。
把這趙家二房的底細,給本王摸清楚。
”“遵命!”江家。
江濯靈和江濯意坐在趙繼業(yè)書房的窗戶下,面容愁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