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知滿揣袖懶懶地回他:“我一貧如洗?!?/p>
余竟搖了搖頭,不置可否,拍著柵欄對著底下的侍從大喊,詢問哪一匹馬不錯。
溫知滿坐在那里只覺得這頭頂?shù)奶柍銎娴脮袢?,他伸手擋住光,驀地聽見一道熟悉的聲音在身后響起,他回頭一看,居然是程連云。
程連云正在與什么人說話,看臺人來人往,擋得溫知滿也沒有看清是什么人。
今日前來跑馬的人大多穿得十分利索,著暗色勁裝,很少有人像溫知滿這樣,一身寬松的深紅直裰,整個人明艷艷的,如烈日般張揚(yáng)。
故而,程連云走上觀賽臺,一眼就看見了溫知滿坐在那里,他僵了一下,嘴角的笑意一滯。
“追遠(yuǎn)大哥,快幫我挑選一匹馬。”面前的姑娘粉面桃腮,一雙杏眼靈動非凡,聲音清亮亮的,卻穿著一身男裝混在眾人其中。
程連云艱難地移開視線,他輕擰了一下眉:“杜姑娘可是要壓賭?”
杜晚晴跺腳道:“壓賭做什么,幫我選一匹馬,我也要跟著各位大哥比一場!”
杜晚晴的父親杜文通是翰林院的學(xué)士,是程連云的上司,他近日得杜文通賞識,于是杜文通有意撮合,故而把女兒交給他,讓他帶著人在京城走走。
可杜晚晴不是一般女子,和旁的女子比起來,說離經(jīng)叛道也不為過,別人敢的她敢,別人不敢的,她也要嘗嘗咸淡。
程連云頭疼道:“不可,賽馬過于危險。”
……
溫知滿眼珠子慢慢移走,沒想到程連云居然會出現(xiàn)在這種地方,他心中還記著程連云可能知道了自己的心思,不愿意上前,只移開視線當(dāng)做沒看見。
他寧做縮頭烏龜,故作若無其事的模樣問旁邊不老實(shí)坐著的余竟:“今日是休沐嗎?”怎么程連云不在翰林院待著,反倒是跑到北郊的跑馬場來了。
這可不像程連云會做出的事情。
“不知道,反正我爹今日去兵部了。”余竟視線緊緊停在跑馬場上,隨口回了一句,又道:“知滿你看,我應(yīng)該壓哪一匹馬?”
溫知滿抿緊嘴沒有理會,目光左右亂晃,忽而看見什么眼熟的東西,他起身扶著柵欄向下去望,在看清楚那岸上擺著的是什么東西之后,他神色冷了下來。
“在哪里參賽?我也去?!?/p>
傳兒媳
余竟跟在溫知滿身后,看著這人去找侍從記錄了名字,又去馬廄中挑選賽馬。
他瞅著溫知滿神色不對,湊過去小心地問道:“世子?怎么突然又想著要賽馬了?”剛才還沒精打采地坐在觀賽臺上,也沒見這人有下場的打算。
不過下場也好。他揮手喊來侍衛(wèi),袖中的幾兩銀子全掏了出來,讓人壓在溫知滿名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