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竟知道溫知滿馬術(shù)不錯,以前哥幾個出城溜達(dá),就溫知滿騎馬跑得最快。
溫知滿面色不見緩和:“那些獎品中有件我的東西?!?/p>
雙魚咬尾白玉環(huán)是他母親的東西,說是傳給未來兒媳的。當(dāng)年他不懂事,跑他娘房間里看見這好看玩意,就天天拿在手中把玩。
當(dāng)時季隨和他關(guān)系還很好,兩人不過是八九歲的年齡,他覺得這玉環(huán)好看,就拿過去讓季隨看看,最后見季隨也喜歡,他就心大地送給了季隨。
直到后來他娘發(fā)現(xiàn),揍了他一頓,溫知滿腫著屁股想找季隨討回來,看著對方困惑的臉,怎么也說不出口,就再也沒要回來了。
都陳年爛谷子的事了,要不是今日在這見到這塊玉環(huán),他都差點(diǎn)忘記這檔子事了!
溫知滿磨了磨后槽牙,不知道這塊玉環(huán)怎么就跑到了這里。
當(dāng)年送給季隨的東西,這人就沒好好保管,沒想到這塊玉環(huán)更是讓人直接拿出來當(dāng)獎品了——
余竟不知道是什么東西,在那堆琳瑯滿目的珠寶中掃了掃:“侯府失竊了?”
溫知滿沒有理會,把頭發(fā)挽好后,直接牽著馬去賽場等待。
上場的公子哥不多,有多數(shù)人是找了別人代替參賽,自己則做在上方觀看。溫知滿要想拿回那塊玉環(huán),也可以像這些人一樣做法,但是時間倉促,一時找不到幫手,只能自己上場。
這些馬是剛從北地馬商手中買來的,比本地馬還要高出許多,馬匹身上肌肉虬結(jié)。
他牽著一匹高頭駿馬,光是馬背就已經(jīng)到了他肩膀位置。臺上觀看的眾人無不為溫知滿擰了把汗,私底下開始交談起來。
“留宣侯府的世子怎么下場了?”
“這馬比他人都高,若是從馬上摔下去了,命都得丟去半條!”
就連坐在看臺上的余竟都開始漸漸不安,手心中滲出了汗,頭一次見溫知滿騎這么高的馬。
塞道最外圍,程連云頂不過杜晚晴的再三懇求,為她擇了一匹矮腳馬,叮囑道:“晚晴姑娘就騎著馬在塞道外圍走一圈即刻,切不可貪玩,不要靠近里面的塞道?!?/p>
杜晚晴又不是沒騎過馬,此時聽程連云說這說那,實(shí)在啰嗦,只扭頭四處張望,分析著在場的賽手。
杜晚晴眼眸忽地一亮:“追遠(yuǎn)大哥!你去幫我壓一把,就壓那個人身上!”
程連云心中有些不耐,但還是維持的禮儀,他順著杜晚晴指過去的方向一看,神情頓住了。
那處是紅衣烈馬。
溫知滿松散的長發(fā)被發(fā)帶豎起,柔軟的發(fā)梢在身后微晃,額間垂下兩縷碎發(fā),露出冷峭艷麗的眉目,緊抿著嘴直視前方。腰桿挺直,在眾多壯漢中,顯得多了幾分單薄、羸弱。
程連云心跳陡然加快,手中牽著的韁繩不由得用力,引得矮腳馬打了個噴嚏開始掙扎。
他倉促地收回視線,安撫了一下旁邊的矮腳馬,聲音艱澀道:“杜姑娘……怎么想要壓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