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口中叼著一個不知道從哪里拔出來的野草,可憐兮兮地蹲在夾道墻下,勢必要等程連云散班出來。
夏日鮮少有這種像春日般的濛濛細雨,也許是大雨前的征兆,溫知滿蹲著半天了,除了身上潮些,完全看不出淋了雨。
天上響過一聲悶雷,整個皇城閃了一下。
這時,略顯急促的腳步聲從身后傳來,溫知滿正蹲在地上扣磚縫,回首一看,只見一道身材頎長的黑影款款走來。
那人走的急促,身前還跟著一位領路的白面太監(jiān),兩人面色嚴肅地朝著前方趕去。
被潤shi后的宮墻更是明艷,金色琉璃瓦壓著殷紅的宮墻。
在如此顏色下,多數人只能淪為襯托,但那人穿著一件玄色祥云直裰,寬肩窄腰,步伐穩(wěn)健,竟是壓過身后的墻,讓人不由自主地把目光放在這人的身上。
溫知滿眼睛黏在那人的腰身上,托著下巴有些羨慕地望著——那腰,一看就結實,什么時候自己的腰若是也有這么結實,何愁打不過季隨?
青年感受著身后灼熱的目光,腳步不由得停了一下,回頭看向那個雙目迷離,蹲在墻角不知道在想什么的少年。
溫知滿看清那張臉后瞬間驚醒:“?”
季隨?
呸呸呸!什么臟東西!
溫知滿在季隨面前要面子,只覺得對方‘丑陋’的身軀玷污了他的眼睛,他猛地從地上起身,手中不知道抓了什么,看也不看就砸了過去,扭頭就跑。
匆匆往前走的太監(jiān)停住腳步,回頭詫異地看向扭頭站在那里的季隨,詫異道:“季二公子?”
季隨微微垂眸,看向青磚上被摔成兩半的玉牌,在福公公的催促下,他俯身把東西拾了起來,修長的手指擦了一下玉牌上沾的泥巴。
“走吧,別讓太子殿下等久了?!鼻嗄甑途彽卣f了一句,把玉牌塞入了袖中。
溫知滿砸完人之后就往兵部拐,雙手猙獰地揮舞,恨不得面前站著的人是季隨。
“可惡!今個出門真是晦氣!”溫知滿咬牙恨恨地說了一句,心中還惦記著這人上次讓他吃的苦頭。
他不由得埋怨長風辦事效率如此低,居然還能讓季隨有功夫入宮!
李郎中見溫知滿又回來了,心中雖然困惑,也沒多問。
眼見今日剩下的時間不多了,公務還沒有做完,李郎中收拾公文打算把東西帶回家中去看,不經意翻到溫知滿寫的東西,心下有些好奇這個草包能寫出什么花樣來,抖了下紙張打算觀摩觀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