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眼過去掃了三行,飛快地看完整張,心中寡然無味地又把紙放下,目光看向對面翹著二郎腿、正生氣的世子爺,心中鄙夷。
果真是個草包。
整張紙全是泛泛空話,無一點可取之處。
李郎中繼續(xù)收拾自己的東西,驀地想到什么,他趕緊去翻看溫知滿方才寫的‘泛泛之言’,他一連看完三張,眼角的皺紋都被他瞪平了。
李郎中眼珠子差點掉出來:“見、見鬼了。”
旁邊的同僚路過,聞言看向這張見鬼的紙,大致掃了兩下,眼睛一亮:“是李郎中寫的?這不挺好!哪里見鬼了?”
文章不偏不倚,看著全是空話,卻沒有一句話是不恰當的,可問題是……
李郎中趕緊又去翻了翻自己寫的那些文書,對比了一下,兩張除了字體不同,內容大差不差。
李郎中嗓子一下子啞了:“……?”
溫知滿不知道自己的仿寫給李郎中造成多大的傷害,自顧自地翹著腳,等程連云出來。
他有些郁悶地問旁邊的小吏:“你知道文華殿里的程大人嗎?他平日一般何時離開?”
小吏笑了:“自然是知道的,宮里誰不知道程大人勤奮,一般接近酉時才離開?!?/p>
“那他一般什么時候來?”溫知滿在宮里呆得實在無聊,想著之后大不了每天來宮里給程連云碰個面,然后再回去。
“這小人也不清楚,小人去不了文華殿,只聽人說,程大人一般也是
翌日,天還沒亮,溫知滿就乘車去了宮里。
此時宮中值班的禁衛(wèi)才剛剛換班,溫知滿等著宮門打開,當先跑了進去,他在宮中夾道中來來回回找了三遍,根本沒有發(fā)現玉牌的蹤跡。
那玉牌是他在金陵雞鳴寺求來的,說是有保姻緣,扶正緣的功效,他雖然是不信這些,但那玉牌長得實在漂亮,于是他就買了下來,打算送給程連云。
溫知滿微微吐氣,心中緊繃了一晚上的弦終于斷了——這都是錢??!他求來這玉牌的時候,雞鳴寺的大師還非得讓他交九十九兩銀子做法事!九十九兩??!
他差點掏空了當時身上所有的錢!
“世子?您怎么在這里?”程連云正和同僚一起往宮里走,老遠就見前方道上有道熟悉的身影。
溫知滿聞聲回頭,面上的肉疼眨眼間換了另一副神色,他下意識理了理袖子:“連云兄!”
他正無處發(fā)泄,見是程連云過來了,心中的難過嘩啦啦退卻了。
目光一掃,見程連云身邊還跟著一位男子,模樣清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