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就是三個人一起擠在她這一間客房里,三人熬到大半夜,什么動靜也沒有,就各自睡下了。
沈泠心里想著事情,睡不踏實,迷迷糊糊聽到外頭有砸門的聲音,她猛地睜開眼睛翻身下床,不小心踩了粟玉一腳,粟玉清醒一瞬也聽到外面的動靜,慌忙套了件衫子跟著她往外間去。
外間溫行不知從哪里拎了把剔肉刀,側(cè)耳貼守在門口,看見她門過來沖她們比了個噤聲的手勢。站在這里比內(nèi)室聽的清楚些,砸門的聲音是從一樓傳過來的。
什么人這么猖狂,公然去別別人家的大門,不怕動靜鬧大了報官嗎?正思索著聽到‘咔嚓’一聲木門斷裂的聲音,緊接著是桌椅擦過地面發(fā)出的尖銳刺鳴聲,十幾個雜亂的腳步聲很快充斥在一樓大廳。
那伙人闖進(jìn)來了。
聽著那伙人一路朝二樓這邊來,挨個去踹客房的門。沈泠轉(zhuǎn)身回去將枕下的短刀拿過來握在手里,和溫行一道守在門的另一側(cè)。
“老大,這家客棧房間多,應(yīng)該夠哥幾個休息的。”一道粗曠的中年男音,說出的話語調(diào)很奇怪,不像是東昭的口音。
“今日兄弟們辛苦了,不過今次貨物的品色絕佳,各位等著的賞賜吧?!边@道聲音比方才那道略沉一些。
然后又是一陣捶門聲,她的房間靠里,外面的人沒到她這里就漸漸熄了動靜,應(yīng)該是都找到住處了。
確定外面徹底平靜下來后,溫行側(cè)頭伏在沈泠耳邊,悄聲道:“殿下回內(nèi)室休息吧,我在這守著?!?/p>
沈泠看了眼他手中提著的刀,將自己手中更為鋒利的短刃遞給他,不容置疑道:“你用這個,兩個時辰后我來替你?!?/p>
現(xiàn)下這個地方古怪的很,不知明日能不能走的了,他們每個人都必須保持體力,粟玉膽子小做不來這種事,今夜只能她和溫行輪流守著。
夜半,沈泠被淅淅瀝瀝的雨聲吵醒,撐著身子起來,看見粟玉睜著眼睛躺在地上,手里握著前些日她給她的那把刀。
“怎么不睡?”
見她起身粟玉也跟著坐起來,瞧了眼緊緊掩著著窗子,道:“殿下,好像有人在哭?!?/p>
沈泠熄聲,外頭的雨勢漸大,雨珠子砸在屋頂?shù)耐咂厦苊苈槁?,間或夾雜著幾聲貓兒般的嚶嚀聲,不等人細(xì)細(xì)分辨就被卷入雨中。
沈泠赤著腳下床,將內(nèi)室朝向后院的那
個窗子開了個縫,雨絲斜斜潲進(jìn)來,她清晰地聽到幼童的嗚咽聲。她合上窗子往外室去。
“殿下,小心著涼?!睖匦械囊暰€落在她未穿鞋襪的腳上,轉(zhuǎn)身去拿他搭在椅子上的外衫。
他的外衫長,披在她身上衣尾都拖在地上,蓋住她光著的腳,“殿下才睡了一個多時辰,怎么不再睡會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