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知道他并非是這個意思,但依舊答非所問,只想快點脫身。
他看她片刻,終是沒有在繼續(xù)追問,只淺淺的笑道:“好?!?/p>
出了落楓院的門她就后悔了,方才慌不擇言,怎就叫他一同來切磋琴藝了?
回去后翻來覆去折騰半宿睡不著。
他究竟為何要替她擋箭,又為何要說些意味不明的話?
她討厭這些超出她控制的事情,這讓她感到不安,她要做的事籌謀了這么多年,處處謹(jǐn)慎如履薄冰,絕不能因為任何人出任何差錯。
次日,又是日上三竿。
侍女為她洗漱上妝時說葉大公子已經(jīng)來了,在上次的亭中候著。
沈泠用罷早膳便讓粟玉帶上那把琴也往亭中去。
日過梢頭上,清風(fēng)咽新蟬。
亭中,一琴,兩人,幾盞清茶。
日光灑落,明暗交雜。
沈泠坐在陰影處,輕輕撥弄著茶末,琴聲入耳,更覺寧靜。
此時日光并不毒辣,葉舟衡就坐在光下彈琴,沈泠瞧著他,聽著這琴音,又想起了長姐。
恍惚間,她瞧見葉舟衡身后有個人影,遠(yuǎn)遠(yuǎn)地有些瞧不清楚。
她放下茶盞,瞧清了那人。
是溫行。
不是昨日還在咳嗎?怎么今日就出來閑逛了?
還沒來的急深思,她便意識到溫行好像不是出來閑逛的,他朝著這邊過來了。
好像是沖著她來的……
她心中有些慌亂,怎么越不想見,偏偏日日都要見。
待會兒他過來了,她定要斥他不好好溫書,總之要盡快把他支開。
正思索著措辭,溫行已至身前,葉舟衡也瞧見了他過來,停了琴,起身朝他見禮。
“殿下。”他略拱手向她行禮,并未理會旁邊的葉舟衡。
他這次受傷昏迷了幾日,清減了一圈,顯得身形單薄卻越發(fā)修長,比旁邊站著的葉舟衡還要高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