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過了多久,她想像中那冷刃劃破皮膚,刺破咽喉的觸感并沒有傳來。
她顫著睫毛睜開眼,卻對上了一個人的xiong膛,有支利箭刺破了眼前這個人的身體,鮮血順著冷箭浸shi他的衣襟。
方才她身邊只有一人,不用看也知道替她擋箭的這人是誰,可偏偏是這時,她卻不敢抬頭了。
身前的人伸手輕輕攬了她一下,他聲音有些虛弱還有些慶幸。
“殿下,別怕?!?/p>
她僵著脖子抬頭去看他,他唇色很深呈現(xiàn)暗紅色,她心下一驚,連忙又去看那支箭。
心中冒出一個令她膽寒的念頭,箭上有毒。
他像是感覺不到一樣,還在沖著她笑。
“是,”他聲音溫柔,甚至說的上繾綣。
是什么?沈泠此刻顧不上其他,只沖著稍遠(yuǎn)處的行人呼救。那些人瞧見這邊有人求救,就往這邊趕來。
他應(yīng)該是很難受,唇角雖然勾著,可眉心卻擰著,忍不住咳了一聲,鮮血順著他的嘴角溢出。
“殿下啊?!?/p>
在那些人趕來之前,他叫她。
“嗯,我在,阿行,我馬上帶你回去。”
她心中慌亂,語無倫次,替他擦著不斷溢出的血。
那一聲殿下后,他卻不說話了,只看著她,淺淺地笑。
那日,她已經(jīng)記不清她是怎么回來的了。只記得眼前一時是溫行替她擋箭,一時又是粟玉替她擋刀。
自那日回來后溫行便一直昏著,來替他診病的大夫說他命大,那箭若是再偏上一份,箭上淬的毒便會順著他的心口血脈迅速流遍全身,屆時,便是神仙在世也救不回來了。
只有她知道,哪里是他命大,命大的是她,那箭是沖著她來的,要索的也是她的命。
他不過是被她連累的。
今日已經(jīng)是第三日了,他還未醒。好在方才從落楓院出來時,醫(yī)師說他的毒已經(jīng)清的差不多了,已無性命之憂。
那日在街上行刺的人已經(jīng)被抓住,此刻正跨級鎖在大理寺的牢獄里,她特意叮囑了葉奉堯,給那人留口氣,然后往死了審。
“殿下,葉大人說那人自盡了?!?/p>
粟玉進(jìn)來時,她正看著窗外出神,粟玉盡量壓低了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