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壓抑在骨子里頭的暴虐感在血液中竄動沸騰,促使著主人的殺意蠢蠢欲動,于景煥的神情越發(fā)陰鷙,如同面龐籠罩了一層黑霧,陰氣森森。
直到——
“于景煥,你洗完澡了嗎?”
衛(wèi)生間門外,少女詢問的聲音響起。
“咔噠”
門從里面被打開,林滿杏還沒看清于景煥人,就已經(jīng)被上身赤裸的男人兩步走上前,那像是軟體動物的觸手般的手臂緊緊勒住身體。她于是落進(jìn)了一個充滿洗發(fā)水和沐浴乳薄荷香氣的懷抱。
一個讓她安心、讓她忍不住想要依賴的懷抱。
所以哪怕此時,林滿杏已經(jīng)覺得被抱得緊,勒得肩膀和都有些疼了,但她還是同樣張開手臂,回抱住面前的男人。
“于景煥,你洗得好久?!?/p>
林滿杏仰頭看他,那雙圓圓的杏眼看著呆呆的,可于景煥卻從里面看出了無助和委屈。他聽見她低聲說道:“我還以為你會又不見了,就像一年前那樣,突然消失了?!?/p>
“我不想找不到你,于景煥。”
“滿滿,是我的錯?!?/p>
她的話讓于景煥的心臟都跟著顫抖,就好像有巨大的驚喜砸下來讓他無比心動。他抱著她,仿佛抱著失而復(fù)得的寶物,他又一次向她道歉:
“是我沒用,滿滿,是我沒能早點回來見你,都是我的錯?!?/p>
“我以后一定不會再突然消失讓你找不到我了,你原諒我好不好?滿滿,你原諒我?!?/p>
“才不是你的錯?!绷譂M杏認(rèn)真地糾正他的話,“是讓你受傷的人的錯。我討厭那個人,我討厭讓你受傷的人?!?/p>
“我也討厭你,于景煥。”
說著,林滿杏話音一轉(zhuǎn),聲音悶悶的,像是個燒開的水壺似的,埋怨得好笑:“討厭你不見了這么久,你都沒有陪我過生日。”
越說越不開心,林滿杏像是找到了巢穴的小動物般,用她那毛茸茸的腦袋,蹭了蹭于景煥的脖子,蹭了好一會兒,她像是終于找到下嘴的位置似的,她張著唇,尖銳的虎牙,懲罰似的地磨著男人那小塊肉。
——這其實是林滿杏再自然不過的動作,也是她這一年來對無數(shù)個男人做過的動作。
可這個動作卻無意間成了男人的定心劑。好似這一年他從來沒有離開過一樣,他們一如既往的親密。于景煥被她啃咬得喉頭一緊,喉結(jié)都忍不住上下滑動著。也是這一刻,貪婪因此被盡數(shù)釋放,他迫不及待地就想要得到更多。
于是,身體驟然騰空又回落在柔軟的床鋪上,林滿杏的驚呼聲還沒能宣之于口,就被男人的唇堵了回去。緊接著,那還戴著舌釘?shù)纳囝^,就強(qiáng)勢地探了進(jìn)去,肆意糾纏著。
起先于景煥還是有些無措的。一年的失憶和分離,讓他生疏了不少,以至于他覺得舌頭上的釘子都變得礙事起來。但當(dāng)他重新感受到懷中少女的溫暖時……
他確信,他還是個禽獸,所以他才會這樣無師自通。
但也不僅僅因為他是個禽獸。誰讓他的滿滿還是讓他那么喜歡,讓他那么著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