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guān)系,因為之前的某些事情比之前好了不少,但是這也不代表他——
失血讓男人的大腦,后知后覺地意識到自己現(xiàn)在是什么處境,又意識到房間里的場景顯然都被面前這個人看到了。于是,一種秘密又或者是弱點被人窺探看見的羞惱和慌張讓喬斯佰心頭油然而生出一股憤怒,他下意識就想要爬起來,一如既往地用陰陽怪氣的語調(diào)去斥責(zé)面前的人。
可忘了,他撐著地面的時候,下意識就用起了那只傷手。
“嘶、”
伴隨著一聲痛極了到吸涼氣的聲音響起,喬斯佰手臂猛地一抖,他才剛剛要撐起的上半身,馬上就又要狼狽摔回去。
而見他要摔了,跪坐在他身旁的林滿杏手忙腳亂就想要去扶著他。于是,下一秒,一股充斥著黃油和奶酪的甜膩香氣涌入喬斯佰的鼻腔,他先是因為失血眼前一暗,回過神來就感覺到頭皮傳來一陣發(fā)麻的刺痛。
這頓時讓他像是應(yīng)激的貓一樣,汗毛霎時豎起,整個人身體也跟著都僵住了。
而當(dāng)他再抬起眼皮看去時,才發(fā)現(xiàn)……
不知是因為沒有過扶人的經(jīng)驗,還是因為剛才太急她下意識就想要抱住他的頭,最后,林滿杏的手好巧不巧,一只扯住了他的頭發(fā),另一只則捏上了他的脖頸。
一瞬間,喬斯佰呼吸一滯。
——這實在是一種很糟糕,很暴力,很詭異,還很……很曖昧的姿勢。
林滿杏一只手攥住了他的長發(fā)。那他護(hù)理得很柔順,如同瀑布般垂落的頭發(fā),此刻卻黏著顏料,夾雜在她的五指之間,凌亂不堪。而她的另一只手卻掐住了他最致命的咽喉,喬斯佰能感覺到那自己的脈搏是怎么在她溫?zé)岬恼菩南绿鴦又?/p>
而偏偏他現(xiàn)在沒有半點力氣,只能任由著她這樣擺布,被迫和她近距離相視,眼神交織。
不,也并不是什么力氣都沒有,再怎么樣他也是個成年男性,想要反抗也不過是幾秒的事情,可他——
這種危險的姿勢,這種扼住他命脈的姿勢,他應(yīng)該立刻聽從腦海中的警鈴反抗的,可他現(xiàn)在卻選擇了一動不動。
為什么?喬斯佰想不通,正如他想不通,為什么他的身體在發(fā)冷,可他卻又感覺血液在發(fā)燙。
近。
怎么可以這么近?
近到喬斯佰能清楚地看見,原來林滿杏的鼻翼兩側(cè)的小雀斑,雖然都是紅褐色的,可是每一個之間顏色還是有區(qū)別的。
近到……
“喬斯佰,”
近在咫尺的紅唇張合起來了,喬斯佰的目光也隨之緊緊落在上面。頭皮還傳來一陣陣撕扯的刺痛,可喬斯佰這一刻卻壓根顧及不上了,他沒由來地就開始起一個問題——
畫林滿杏嘴唇的顏料,應(yīng)該要怎么調(diào)才合適呢?
幾乎是他這個念頭在腦海一閃而過的同時,林滿杏和另一個人的聲音同時在他耳邊落下。
“喬斯佰,你的頭好大。”
“喬斯佰,你在干什么!”
作為之前陪同過于景煥去林家村的監(jiān)護(hù)者,以及現(xiàn)在輔佐于景煥的助手,沒有人比喬斯佰更清楚這位于少爺在這一年半時間里,對林滿杏態(tài)度的變化。
但即便是他從頭到尾都目睹了這一切,也時不時會感到荒謬,一個不聰明的村姑,竟然能讓這位心高氣傲的少爺伏低做小到這種地步?
就像現(xiàn)在這樣。
不小心沾染到他血液的手指,被男人仔仔細(xì)細(xì)地,一根根地擦過去。于景煥跪坐在坐在沙發(fā)上的林滿杏面前,接著又拿起手帕擦拭起她裙擺上黏上的顏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