婉棠跪趴在地上,看似在一堆信封里面翻找信件,其實卻是讓藏在寬大袖口里的信件掉落出來。
遂裝作剛撿起的樣子,緩緩展開:“皇上,是《釵頭鳳》,一杯愁緒,幾年離索,錯錯錯……”
婉棠望向皇上。
蕭明姝嘆息一聲:“這不是陸母,棒打鴛鴦……”
楚云崢面色陰沉如鐵,一句陸母棒打鴛鴦,早已經(jīng)將他內心最深的痛勾了起來。他盯著地上的許洛妍,冷冷道:“賤人!”
“倒是朕耽擱你們了?”
鐵證面前,許洛妍滿臉憔悴,淚痕斑駁,哪兒還有剛才半點囂張嬌媚。
她也不再將矛頭對準婉棠,跪在地上哭訴著:“臣妾愿望,臣妾從未愛過容若,又怎么會寫這等詩詞?!?/p>
“臣妾只是和古人書信來往,純粹是友誼關系,竟不曉得被皇上誤會,還請皇上,饒恕臣妾的無知?!?/p>
楚云崢被氣得倒吸一口氣冷氣,額頭的青筋根根暴起:“你無知?可從你屋中搜出這些時,你可口口聲聲說著這是婉嬪做的事情!”
許洛妍從未見過楚云崢這樣憤怒,嚇得低頭落淚不敢言語,一雙眼睛到處亂瞄,似在尋找救命的稻草。
祺貴人終于坐不住,站出來說:“要不是今日碰見了,誰敢相信,容統(tǒng)領盡忠守護的不是皇上,而是貴妃您??!”
許洛妍無比驚恐,膝蓋跪在地上往前挪動,趴在楚云崢的鞋面上痛哭流涕:“完全無關,侍衛(wèi)如何當值,又且是臣妾能夠左右的?”
她忽然驚覺,指著一旁的皇后厲聲道:“是你?你故意將容若安排來的行宮,又讓他擔任保護女眷的職務?”
“貴妃,”蕭明姝臉上滿是慈悲之色,可眼神卻多了失望,“臣妾執(zhí)掌鳳印前,你便以容若能力突出為由,調到后宮當值?!?/p>
“而此行,是容統(tǒng)領特地前來,苦苦哀求本宮。本宮雖心有疑惑,卻也不敢去想,是要守護……”
皇后已是難以啟齒。
婉棠倒是隨即補充:“同樣是青梅竹馬的情誼,可時過境遷物是人非,貴妃何必執(zhí)著?!?/p>
“閉嘴!都是你們害我!”許洛妍怒吼一聲,轉而看向皇上,便又如同綿羊一般:“竹馬情誼而已,又有何值得留戀的?;噬?,請相信臣妾?!?/p>
“竹馬情誼不過是小孩子的胡鬧,只有傻瓜才會當真。”
這等情誼在女人口中竟是一文不值得,楚云崢笑:“說得很好,你這等無情無義的女人,朕又怎敢奢求你的真心?”
他頓一頓,口氣愈沉重:“賤婦竟然如此狠毒,還妄圖抹黑所有青梅情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