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洛妍此刻坐在皇上身邊,臉上全是幸福之色。沉溺在重獲恩寵,出盡風(fēng)頭之中,全沒注意到皇上的細(xì)微變化。
瞧著楚云崢酒壺空了,婉棠竟主動上前:“皇上,臣妾為您添一壺新酒?!?/p>
楚云崢眼中晦暗不明,卻還是點點頭,將酒壺遞給了婉棠。
酒壺易碎,婉棠接得小心。
許洛妍哼了一聲:“還不趕緊去,婉貴人對于這種奴婢做的事情,熟悉得很。”
婉棠充耳不聞。
李萍兒攙扶著婉棠起身,婉棠卻輕輕推開她的手,低聲道:“不礙事?!?/p>
李萍兒欲言又止,這種場合又哪兒是她能開口的,含淚站在一旁。
婉棠走出宴會,目光緊鎖前方那道挺拔的背景。
許承淵步履生風(fēng),周身散發(fā)著冷冽的氣息。他站在池塘邊,吹著冷風(fēng),揉著太陽穴。
沖身旁的太監(jiān)道:“你走開。”
太監(jiān)當(dāng)即說“是”,急忙離開。
待四下無人時,婉棠加快腳步,忍著疼追了上去,握緊手中酒壺,輕喚一聲:“許將軍,請留步?!?/p>
許承淵腳步一頓,緩緩轉(zhuǎn)身,目光如刀鋒般掃向她,臉上怒意翻涌。
婉棠卻視若無睹,唇角微揚。今日,不僅僅是為了爭寵。
同時,婉棠也想從他的口中,聽到一些答案。
婉棠神情平靜地開口,聲音輕得幾乎只有兩人能聽見:“十年不見,爹爹可好?”
許承淵瞬間酒醒大半,回頭看向婉棠,眼神微微詫異。
“婉貴人慎言,不要一張紅唇白齒,張口就亂攀關(guān)系?!?/p>
婉棠笑容苦澀,緩緩道:“將軍府十三年,我也不敢開這個口,如今,還不能嗎?”
面對生父,婉棠心中是有期待的。
她不會忘記母親那雙望眼欲穿的眼睛,更不會忘記,母親總是抓住她的手,一遍遍地說:“他也是身不由己,別怪他?!?/p>
婉棠隨了母親的愿,瞧著許承淵:“如今,我也是貴人了。”
本想身份準(zhǔn)貴些,總讓他刮目相看。
沒想許承淵的眼神瞬間如同淬毒一般,謹(jǐn)慎地打量周圍,確定無人之后。
再次冷哼一聲,雙目之中全是凌冽和厭惡:“貴人又如何?婉棠,我早就說過,讓你好好輔佐研兒。只有研兒成為最高貴的人,才能有利于我許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