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大人這般著急尋腰牌,”她聽見自己的聲音出奇地平靜,“莫不是安答應(yīng)落氣時落下的?”
容若的瞳孔驟然收縮,月光下那張俊美的臉閃過一絲猙獰。
但轉(zhuǎn)瞬即逝,他又恢復(fù)了那副溫潤如玉的模樣:“棠兒還是這般聰明。”
他向前逼近一步,碾過地上的落葉,發(fā)出細(xì)碎的聲響,“不過有些事,知道得越少越好?!?/p>
原來他們也有害怕的時候?。?/p>
婉棠心中冷笑。
“若我將這腰牌呈給皇上,”婉棠故意放緩語速,看著容若的眉頭越皺越緊,“又會如何?”
“你敢!”容若溫潤的面具終于碎裂,他一把掐住她的下巴,力道大得讓她眼前發(fā)黑。
那張曾經(jīng)讓她有過期待的臉,此刻扭曲的可怕:“我更喜歡從前那個乖巧的棠兒?!?/p>
疼痛從下頜蔓延至心口,但更痛的是犯蠢的恥辱。
婉棠突然笑了,笑聲在寂靜的夜里顯得格外刺耳:“可惜??!”
她猛地掙開桎梏,聲音陡然轉(zhuǎn)冷,”那個蠢貨,早被你們親手殺死了!”
夜梟凄厲的啼容若額角青筋暴起:“許家與我,捏死你比捏死螞蟻還容易!”
婉棠敏銳地注意到他眼神閃爍。一個大膽的念頭浮上心頭:“那容大人可知……許洛妍的初次,給了誰?”
容若臉上的血色瞬間褪盡。
他的瞳孔劇烈收縮,短暫的慌亂后,他突然冷笑起來:“看來你知道的太多了?!?/p>
月光下,他的眼神變得陰鷙可怖,”終于明白為什么研兒一定要除掉你,虧得我當(dāng)初,還覺得該給你一條生路?!?/p>
“勸說她饒你一命,送給李德福就是?!?/p>
“早知道,我就該聽她的?!?/p>
婉棠感到一陣寒意爬上脊背,婉棠一心想要嫁的人,竟然就是讓她和太監(jiān)吃對食的真兇!
但更多的是憤怒的火焰在胸腔燃燒:“可惜晚了。”
她揚起下巴,“現(xiàn)在的我,已經(jīng)不是你們隨意捏死的螞蟻?!?/p>
“不見得?!?/p>
容若突然逼近,修長的手指撫上她的衣領(lǐng),“若我現(xiàn)在就要了你,你說會有什么后果?一個深夜與男子私會的嬪妃?!?/p>
這個認(rèn)知讓婉棠渾身發(fā)冷,但隨即涌上的是更強烈的怒火。
她突然笑了,笑聲里帶著決絕:“隨你便。”
“我孤家寡人一個,死就死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