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他的,好看就成。再說李德福這個閹狗被罰,我看得是真舒心?!?/p>
【此刻看起來是爽了,但婉棠夠蠢,這不等于明晃晃地告訴所有人,她還在宮中,還在養(yǎng)心殿嗎?甚至成為皇帝的女人。旁人倒也罷了,若是讓許洛妍知道,定會早做準(zhǔn)備,讓她死得無聲無息的?!?/p>
是??!
怎么能夠讓許洛妍早做準(zhǔn)備呢?
婉棠的要的就是她猝不及防。
既然那一夜不能讓皇上明白許洛妍的虛偽,那就讓皇上直面看清楚,她卸掉偽裝的樣子。
養(yǎng)心殿中,皇上正在批閱奏折。
茶坊里水汽氤氳,銅壺咕嚕咕嚕冒著泡。
幾個宮女圍坐在青石案邊,手里揀著茶葉,眼睛卻不住往婉棠手腕上瞟。
那是一只羊脂白玉鐲,溫潤如凝脂,在陽光下泛著瑩瑩光澤。
婉棠故意抬了抬手,讓玉鐲從袖口滑出,”這鐲子,是皇上賞的?!?/p>
”呀!”一個小宮女驚呼出聲,又趕緊捂住嘴,眼睛瞪得溜圓。
周圍瞬間響起一片艷羨的抽氣聲。
婉棠垂眸淺笑,余光卻將每個人的反應(yīng)盡收眼底。
有羨慕的,有驚訝的,還有充滿妒恨的。
那是個穿靛藍比甲的宮女,約莫二十出頭,顴骨高聳,正死死盯著玉鐲,指甲都快掐進掌心里了。
”都是皇上的恩典?!蓖裉膰@了口氣,指尖輕輕摩挲玉鐲,”其實我從前,不過是景仁宮一個不起眼的小宮女,誰都能踩上一腳?!?/p>
靛藍宮女猛地抬頭:“景仁宮?我常在那兒走動,怎么沒見過你?”
”那時候灰頭土臉的,哪像現(xiàn)在。”婉棠撫了撫鬢角新簪的絹花,意有所指。
那宮女眼珠一轉(zhuǎn),突然湊近:“姐姐叫什么名字?”
”婉棠?!彼p聲細語,仿佛在說一個無關(guān)緊要的秘密。
”原來是婉棠姐姐!”宮女立刻堆起笑臉,從袖中摸出個荷包塞過來,”姐姐如今在御前當(dāng)差,可否指點妹妹一二?”
荷包沉甸甸的,少說有十兩銀子。
對于宮女來說,這要攢很久了。
婉棠唇角微勾,卻不急著接:“這怎么好意思。”
”姐姐別嫌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