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輩子沒有走出過大山的姐姐,翻閱一條條山路。
僅憑一點(diǎn)信息,打聽了一整年終于找到了我。
我們抱頭痛哭。
姐姐說要帶我走,卻被裴家的人發(fā)現(xiàn)了。
姐姐被裴家人活活打死在我面前。
我的這條腿,就是那時候被打斷的。
我在醫(yī)院醒來時,總是渾渾噩噩的夢見姐姐。
她說。
“城市真大,可惜我們沒有生在這里。”
“下輩子,我們都投個好胎,我還做你姐姐,下一次,我一定能護(hù)住你。”
“到時候,我們的父母不會這么愚昧,我們也可以像城里小孩一樣,去上學(xué),去闖出自己的一番天地?!?/p>
她活在我每個夢里。
可偏偏,她再也不會牽起我的手。
不會把熱氣騰騰的滿頭第一個塞進(jìn)我手里。
而她也是我選擇支教的原因。
裴家除了要用我的器官,其他方面極其慷慨。
我建了一所又一所花蕾計(jì)劃的小學(xué),中學(xué),高中。
是因?yàn)椋憬愕拿掷镉袀€花字。
我借著建學(xué)校的名義,也暗自建了一筆海外基金。
原本,這次結(jié)束后,我就可以脫離裴家的。
可季桓川打破我所有計(jì)劃。
讓我背上罵名,又害死了我。
裴沉,死于二十六歲。
死在了最渴望自由的那一年。
網(wǎng)上每一個看過這份ppt的人都哭的不能自已。
那些罵過我的,看熱鬧的,了解事情原貌的。
紛紛給我道歉。
在我老家的那條河邊,堆滿了一束束菊花和白玫瑰。
許多人真心懺悔,也有更多的人不想錯過這次熱度。
于是他們的目光聚在了季桓川身上。
季家門口被潑過雞血,季桓川的臉被貼在男廁所的墻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