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容歌心頭一震:殿下,這話可不能亂說。
我才不怕!小皇子咬了口梨子,含糊不清地說,父皇最近都不來看母妃了,母妃天天哭都怪你!
虞容歌不知該如何回應(yīng)。就在這時,遠處傳來宮女呼喚小皇子的聲音。
我走了!小皇子轉(zhuǎn)身跑開,又突然回頭,其實你比母妃說的好看多了!
看著孩子遠去的背影,虞容歌心中酸澀。大人的恩怨,何苦牽連無辜孩童?
回到紫宸殿,皇帝正在大發(fā)雷霆。一封奏折被摔在地上,墨跡淋漓。
豈有此理!竟敢彈劾朕私德有虧!皇帝怒不可遏,趙德全,去查查這御史是誰的人!
趙德全撿起奏折,小心翼翼地回答:回陛下,李御史是蕭國公的門生。
果然如此!皇帝冷笑,突然注意到站在殿口的虞容歌,神色稍霽,你回來了。
虞容歌行禮如儀:陛下息怒,保重龍l。
哼,這些人巴不得氣死朕!皇帝揮手示意趙德全退下,待殿內(nèi)只剩二人,才嘆道,你可知他們彈劾朕什么?
虞容歌搖頭。
說朕將你安置在紫宸殿,有違禮制。皇帝苦笑,他們哪知道
哪知道我們是父女。這句話沒有說出口,但虞容歌心知肚明。
陛下,不如讓臣女搬去別處?她輕聲提議,以免
不必!皇帝斷然拒絕,朕連這點事都讓不了主,還算什么天子!他頓了頓,語氣緩和下來,不過近日你盡量少出紫宸殿。蕭家不會善罷甘休。
虞容歌點頭應(yīng)下。她早該知道,在這深宮之中,平靜從來都是假象。
當晚,青萍伺侯她更衣時,突然低聲道:姑娘,奴婢今日看見蕭貴妃身邊的嬤嬤在打聽您的事。
打聽什么?
問您每日起居,愛吃什么,用什么香青萍憂心忡忡,奴婢總覺得不對勁。
虞容歌握緊了手中的梳子。在這深宮之中,喜好習慣被摸清,往往意味著死期將至。
青萍,她突然問,若有一日我遭遇不測,你會幫我嗎?
青萍跪了下來:姑娘何出此言?奴婢這條命都是姑娘的!
虞容歌扶起她,沒有多言。夜深人靜時,她取出藏在枕下的龍紋玉佩,輕輕摩挲。承天二字在月光下泛著冷光,仿佛在提醒她——這深宮之中,無人可信,包括那個想認卻不敢認她的父皇。
窗外,一輪殘月高懸。紫宸殿的夜,格外漫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