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他多好心,他才不會大發(fā)慈悲,必是昨夜崔若愚來時暗中叮囑過了。
軟禁。
監(jiān)視。
心事重重地進了車輿,謝韶就在車外,有什么話也都不方便說。
從大明臺到建章宮的路不算遠,卻走得十分漫長沉悶。
馬車外比昨日來時更為熱鬧,來往準備大婚的宮人照舊忙碌著,秦國形制的馬車已經(jīng)在源源不斷地在宮中大道中來往了,一眼看不見尾。
聽得謝韶問了一句路過的馬車,“車里的是什么?”
路過的馬車便笑著答話,濃濃的秦國口音,“是永嘉公主的嫁妝!”
唉,公主的嫁妝都進了宮,看起來大局已定了。
先前只一心要防著南平,誰想到臨了了又殺出個秦公主來。
趙媼與她一樣愁緒如麻,愀然沒有笑面。
謝硯趴在她腿上問,“母親,嫁妝是什么?”
唉,嫁妝是什么呢?
嫁妝意味著這宮里即將有一樁大喜事了。
朱紅色的長毯不知道從哪道宮門開始就鋪上了,沿著這宮中的大道,沿著那九丈高的玉階,直達建章宮大殿。
建章宮比昨日來時更紅了,那壯大的殿宇廊下掛滿了一排排大紅的綢花,又垂下來一排排長長的絲絳來。
眼看著也要布置妥當,大婚的日子也就在這一兩日了吧。
謝韶跟得緊,跟著下馬車,跟著登玉階,跟著穿過丹墀到了廊下。
到了廊下,手臂一攔,就不許她進殿,也不許她往前走了,“老先生在殿內與大王敘話,嫂嫂就在這里等一等吧。”
阿磐牽著謝硯的小手,謝硯癟著嘴巴,“叔父,父親呢?阿硯要父親?!?/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