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便是好。
孩子也好。
他一來,稚子抽抽搭搭的,也就不哭了。
那人點(diǎn)頭,片刻俯身,以額相抵,“阿磐,你真是個了不起的姑娘。我兒也真是個了不起的孩子。”
虎父焉有犬子啊。
阿磐眸中一酸,“他像父親?!?/p>
那人笑嘆,一雙手捧住她的臉,“孤,后繼有人,好?。 ?/p>
有人在外頭低低問道,“主君,可還要等?”
那人道,“等。”
等。
等一個人。
他一定會來。
是了,你聽那急促的馬蹄聲由遠(yuǎn)及近地奔來,最后勒馬停在了院中。
有人在外頭喝道,“門主來了!”
門主。
阿磐心中一嘆,他到底是來了。
窗子早破了,因而就透過這窗子,清清楚楚地聽見了蕭延年的聲音,“謝玄,又見面了?!?/p>
蕭延年的聲音,她聽上一句就能分辨?zhèn)€明白。
她也聽見謝玄笑了一聲。
這一聲笑,是因了他等待已久。
他說,“阿磐,再等等?!?/p>
阿磐的心絲絲抽疼,本能地就抓住了那人的袍袖,“大人”
那人鳳目幽深,猜不透在想什么,也許以為她要開口相求,因而笑著應(yīng)了一聲,“嗯?!?/p>
然她沒有旁的可說的,不會求什么,不過只有一句,“小心?!?/p>
那人笑著點(diǎn)頭,“好?!?/p>
這夜始終不曾出門的魏王父,因了蕭延年來,到底是提劍走了出去。
可她也不知是該松一口氣,還是該提著一口氣。
懷里抱著孩子,哄著,拍著,輕輕晃著,到底不曾去窗邊,不敢往樓下看上一眼。
忽而又是一陣大亂,樓下人馬嘈雜,全都往遠(yuǎn)處涌了去。
只知道謝玄提劍下樓,那腳步聲把木樓梯踩得吱呀吱呀地響,也踩得人心頭惶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