費奧多爾看著祝頌晚,臉上出現(xiàn)了難得一見的嚴(yán)肅和戾氣:“你以為我會怕他一個小小的助理?”
她無奈道:“可是,我也只是一個‘小小的’舞蹈演員?!?/p>
費奧多爾無言,只得一路送她到飯店樓下。
“至少讓我待在樓下?!蹦腥说恼Z氣不容置喙,“這樣你一有危險就打我的電話,我能很快出現(xiàn)。”
出于安全考量,祝頌晚點頭答應(yīng)。
畢竟去不去是態(tài)度問題,怎么用餐,是她的個人問題。
于是,祝頌晚穿著白色的長裙,施施然地出現(xiàn)在了訂好的飯店包廂里。
這次的排場很大,不像什么專門解決投資舞團(tuán)的問題,倒像是另有重大安排,讓她來當(dāng)花瓶的。
她打量著周圍環(huán)境,包廂里的男人目光也無一落在她身上。
百聞不如一見,新晉女芭蕾舞者果然氣質(zhì)非凡。
祝頌晚早就習(xí)慣了這些好奇的、打量的、輕蔑的,甚至油膩猥瑣的目光,對內(nèi)保持敏感的方法就是對外麻木。
她笑容得體地在舞團(tuán)最大的投資商身邊坐下了,“安東先生,久仰大名。”
祝頌晚從容地和人搭了一圈話,才發(fā)現(xiàn)桌上最要緊的客位始終空懸。
安東也算俄羅斯有頭有臉的投資商了,到底是誰排場這么大,能讓這些大佬毫無怨言地等待?
正想著,包廂的門開了。
在餐廳侍者恭恭敬敬的話語中,祝頌晚抬起眼。
而后,她對上了左湛那雙熟悉的眼睛。
祝頌晚根本來不及躲閃。
她感覺幾乎是一瞬間,左湛就在包廂那么多人中,捕捉到了自己的身影。
他那雙深邃得仿佛能將人吸進(jìn)去的眼睛,這么多年,祝頌晚再沒見過第二雙。
她的身體中像有電流穿過,麻了一陣,連呼吸都幾乎窒住。
不知道是慌,還是怕。
包廂中的老總們紛紛起身迎接左湛的到來。
客氣的問候,或是諂媚討好,“左總年輕有為”“久仰大名”諸如此類,此起彼伏。
左湛應(yīng)付其中,行為得體,游刃有余。
祝頌晚低著頭,努力降低自己的存在感,卻感覺他的目光像有實質(zhì)一樣,緊緊粘黏在她身上。
安東拍拍她的肩膀,在她耳邊低聲道:“祝小姐,還不快和左總打個招呼?!?/p>
祝頌晚終于抬起頭,重新看向左湛。
離開兩個多月,祝頌晚很少想起他,總以為自己都快忘了左湛長什么樣子。
再見面,也能夠心平氣和。
可真正看見他,祝頌晚的腦海里掠過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