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第13頁）

瑪麗亞怎么會不懂這種殘酷？

她被祝頌晚感染，用力地點點頭：“你是我挖過來的人，我當然相信你！”

瑪麗亞還有事要辦，兩人寒暄幾句，又匆匆分開了。

祝頌晚也馬不停蹄地投入對黑天鵝舞步的練習中。

一連串高強度的復(fù)雜動作后，是一個收尾的大跳，祝頌晚將動作定格，卻沒定住，好在靠功底和身體協(xié)調(diào)圓了回來，沒有大差錯。

只是，芭蕾舞太講究整體性，差之毫厘失之千里。

這紕漏實在致命，祝頌晚有些懊惱地想著。

另一邊，卡琳娜得意地看著她，說：“晚，怎么黑天鵝的舞步練了這么多遍，怎么還跳得和丑小鴨一樣??？和總監(jiān)先生說得那么義正言辭，也不過是在逞口舌之快罷了！”

祝頌晚看著鏡子里的自己，一個眼神都沒分給她。

卡琳娜也不惱，繼續(xù)挑釁道：“晚，需不需要我?guī)湍慵m正下形體和動作呀？”

祝頌晚還是不理她。

沒一會兒，卡琳娜終于覺得自說自話沒意思，一甩頭走了。

舞室里的其他人也猶豫了一會兒，烏泱泱地跟著卡琳娜走了。

人有多現(xiàn)實，祝頌晚早就知道了，不算太在意。

她留在舞室里，一個人練舞，32圈揮鞭轉(zhuǎn)后，她身形不穩(wěn)，定點失誤了。

祝頌晚垂下眼，深深呼吸，再抬眼，卻從鏡中對上一雙深邃的、暗含擔憂的眼眸。

費奧多爾不知在后門站了多久，見她看來，才關(guān)切道：“你還好嗎？”

祝頌晚有些驚訝他會知道，又很快想通臨時換角這樣的大事，應(yīng)該早就傳遍整個舞團了。

她身形依舊挺拔，靜靜說：“我很好，費奧多爾先生，黑天鵝的舞蹈很有挑戰(zhàn)性?！?/p>

她沒說什么自己一定會做好的話，也沒說什么要驚艷觀眾的壯志，這份認真和堅定卻刻在了她的骨子里。

費奧多爾啞然，卻不由得笑了。

祝頌晚堅強，驕傲，又心平氣和，倒顯得他的關(guān)心有幾分多余。

此時，敲門聲有些突兀地響起。

重新出現(xiàn)的助理不再心虛，居高臨下地看著她：“晚，我們合作已久的投資商點名要你過去用餐，你也不想成為舞團的罪人，讓我們失去一個大投資商吧？”

費奧多爾想說什么，被祝頌晚一把拉住。

男人看著平靜，實際上手腕上的肌肉和青筋都繃緊了。

祝頌晚不由得失笑，卻又想起最近瑪麗亞憔悴的臉色，嘴角放了下去。

她想，為了自己，瑪麗亞一定背負了更多。

很快，她抬起臉，皮笑肉不笑：“當然，我會去的?！?/p>

助理趾高氣揚地走了。

費奧多爾看著祝頌晚，臉上出現(xiàn)了難得一見的嚴肅和戾氣：“你以為我會怕他一個小小的助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