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傾城聽著他沉痛沙啞的語調(diào),深深感受到他心底的恐懼。
她抬起手,想觸摸男人的臉,可又因為顧慮而停住。
陸君堯捏住她的手,送到自己臉上熨貼著,語調(diào)溫柔低沉:“摸一摸沒事的。”
只要他們接觸的地方?jīng)]有破皮損傷就行了。
顧傾城依然忐忑,所以只在他臉上稍稍停留了下,就把手抽出來了。
“對不起,陸君堯……我們在一起時間不長,但好像我?guī)愕娜锹闊┖蛡?。你家里人說得對,你跟我結(jié)婚真不是明智的選擇。”
她笑著說完,內(nèi)心無比歉疚。
“胡說,你帶給我更多的是幸福和甜蜜。況且,好不好是由我決定的,不是旁人定義的?!?/p>
他笑著,溫柔寵溺,又輕輕刮了下女人的鼻梁。
傾城笑著,心里再度感慨。
她何德何能,遇到這樣待她如至寶的男人。
“睡吧,我守著你,不要怕?!标懢龍蛑浪纳眢w需要充足的休息睡眠才能盡快康復(fù),只好催促。
“那你也去睡吧,這兩天你一直守著我,都沒怎么合眼,比上班還累,你看你黑眼圈都出來了?!彼泊叽?,不舍得丈夫為她受累。
可陸君堯不想離開。
離開她就心慌,這種感覺他以前從未有過。
不得不說顧如意是真狠。
這一招墜樓歷險記,帶給他們的陰影只怕一年半載都未能消除。
不舍跟妻子分開睡,但病床又不足以躺下兩人。
陸君堯抬眸看了看自己睡的那張床,笑了笑起身。
顧傾城轉(zhuǎn)眸跟著他,想看他到底要做什么。
卻見他把那張床推過來,跟她的床靠著,然后把中間的護(hù)欄放下去。
兩張單人床,就此合并成雙人床。
“可你還是要跟我保持距離,更不能面對面呼吸。”顧傾城強調(diào)。
雖然艾滋病的傳播途徑里沒有呼吸傳播,但注意點總是好的。
果然,陸君堯說:“呼吸不傳染?!?/p>
“你不聽就把床分開吧?!眱A城很堅決。
陸君堯無奈,只能答應(yīn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