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而阿磐壓著心里的激動,摩挲著傷處問他,“這樣的條件,他果真會答應嗎?”
謝允垂著眸子,含著笑,“主君本就是這個意思,要送二公子去山里。遠些近些,都沒有什么關系?!?/p>
啊,那好啊,真是再好不過了。
所有的問題迎刃而解,再沒有比這更好的事啦。
阿磐再掩不住心里的歡喜,也就不由地吐露了自己的心聲,“鳳玄寬厚,我早知道。他的頭疾好些了嗎?我想去看看他?!?/p>
謝允還是一如既往地溫和,“嫂嫂去了,主君的頭疾就全好了?!?/p>
啊,那好啊,真的是再好不過了。
那便沒有耽誤他的大事,她也不必再背著個妺喜的鍋啦。
就連今日才應了春姬的事,也馬上就有了著落啦!
阿磐抱著謝密起身,打算為謝密看完醫(yī)官,就去見謝玄了。
要好好地為謝玄按蹺,要與他好好地說話,告訴他這數(shù)日的苦,告訴他,阿磐的心自始至終從來沒有變過。
抱著謝密起了身,滿含希望地說了一句,“阿密不太好,仲叔,去給他請個醫(yī)官看看吧?!?/p>
此刻,她沒有覺得這是什么不能做的事。
可謝允卻一遲疑,“旁的事都好說,只是二公子我做不了主?!?/p>
阿磐腳步一頓,就頓在了那里,好一會兒才道,“連個醫(yī)官都不肯請嗎?”
謝允還是微微垂著頭,歉然地抱拳回話,“嫂嫂恕罪?!?/p>
阿磐心中轟然一白,也就明白了。
連病都不肯看,怎么還會送去山里,等著她每月相見呢?
不會了。
是不會再留命了。
人兀然怔在殿中,還沒有出得珠簾,茫茫然問了一句,“魏國遺孤都能留,為什么”
就在這茫然之中,聽得謝允說,“嫂嫂,魏趙遺孤都能留,唯有中山遺孤不能?!?/p>
她不懂啊!
不懂,因而崩潰,崩潰地大聲問道,“為什么??!”
可謝允說,“因為中山君?!?/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