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間摐金伐鼓,旌旆逶迤,不亞于戰(zhàn)場廝殺。
阿磐自主座起身,冷笑一聲,睨著一旁的人,“我養(yǎng)姐都沒能搶走他,你,趙氏,算什么?”
這世上唯一可以從她手中搶人的,只有懷王三年的姐姐云姜。
四年的不可。
五年的不可。
六年的不可。
以后哪一年的,也都不可。
除了懷王三年的云姜,誰也別想從她手中搶人,更何況是謝氏的宿敵,趙人。
南平亦隨之起身,“姐姐,那你就錯(cuò)了?!?/p>
“姐姐還是沒有活明白,男人愛女人的時(shí)候,不必女人多美,多聰慧,似晉王這樣的人中龍鳳,想要的不過是一個(gè)一心一意待他的人罷了。”
“可,姐姐偏偏做不了這樣的人。”
這一日南平說了許多鬼話,可大抵這一點(diǎn)卻是對的。
唯有這一點(diǎn),是謝玄心中的刺。
一根扎得極深,拔不出來的刺。
這根刺足以使她們二人心生嫌隙,越走越遠(yuǎn),只需這一根刺,只需這一點(diǎn),就能使得南平乘間抵隙,鉆了空子,入了晉宮。
南平輕輕巧巧地挑眉,輕輕巧巧地說話,“我不一樣,何況,我不求什么榮華富貴,我甘愿,在晉宮為質(zhì)?!?/p>
見阿磐兀然立著,一時(shí)有些失神,南平忽地掩唇輕笑,“姐姐真是狠心呀,一心一意地照看二公子,可惜,大公子和女公子卻見不著母親了”
阿磐回過神來,肅然警告,“南平,你若是敢動(dòng)他們兄妹”
南平又是噗嗤一聲笑,“怎么,姐姐難道還要?dú)⑽覇???/p>
阿磐雙手?jǐn)n在寬袍大袖之中,端然立著,“誰說不能殺的?”
南平笑得嬌俏,一雙眸光有意無意地掃向她的左臂,“燭臺(tái)上有銅銹,我是知道的,姐姐既有傷,還是好好地養(yǎng)著。要只是廢了一只手,不過是王父厭棄,打入冷宮罷了,若是害了金創(chuàng)痙,以后公子們沒有了母親”
說著話,又佯作驚呼,“??!想想可真是有些可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