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開口時(shí)聲腔冷峭,句句把人拒人于千里之外,“再敢說這二字,孤親手拔了你口條。”
那貴婦人卻不肯當(dāng)回事,索性破罐子破摔,尖聲笑了起來,“怎么,你怕啦?你是王父,是大王仲父,你位高權(quán)重,你竟也有害怕的時(shí)候嗎?”
那人目光沉沉,漆黑的眼瞳如化不開的濃墨。
誰知道此刻他到底在想什么,只起了身便自一旁的劍臺(tái)取下了長長的佩劍,一步步踱至那婦人跟前,足底抬起,一下就踩住了婦人那蔥白一樣的大腿,踩得那婦人兀然輕吟一聲,“啊疼”
他果真是把魏太后看作了一塊肉。不管這塊肉如何搔姿弄首,如何婉轉(zhuǎn)求歡,都一樣要被他踐踏在腳下。
從前所謂的什么“青梅竹馬”,什么“少時(shí)情意”,什么“月夜的松子”,什么“婚嫁之約”,全都在謝玄的腳下化為了一樁笑談。
三人成虎,至此時(shí),謠言已不攻自破。
那人沒有憐香惜玉的心思,嗤笑了一聲,睨著地上的人問,“云姜可還活著?”
云姜活著的時(shí)候,曾與西太后十分親近。
后來,一頭撞上了廊柱,撞得頭破血流,謝玄又不許人醫(yī)治,大抵早就死了。
可大殿的主人此時(shí)問話,必有他的道理。
魏太后聞聲大笑,“你手眼通天,她死沒死,你不知道嗎?”
那人顯然已經(jīng)再?zèng)]了耐心,一劍猛地砸了下去,“孤問你,你便好生說話!”
魏太后幽幽回道,“沒死,哪就那么容易死呢?”
阿磐心中也不知作何滋味,云姜竟還活著嗎?
那人目光沉沉,逼問道,“沒死,人在哪兒呢?”
魏太后又笑,“在一個(gè)你永遠(yuǎn)也找不到的地方!”
又是一劍猛地砸來,砸得魏太后失聲驚叫,“??!”
大殿的主人劍鋒挑起了那婦人的下頜,“你不說,魏罌死。”
魏罌是她來的初衷,也是她此行最重要的人,這樣的人怎能死呢?
魏太后霍然抬頭,“別殺我兒!可我不知道她人在哪里,我好心將她送出宮外,命人好生醫(yī)她,哪知道,才好一些,人就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