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媼便笑吟吟地教阿硯說話,“這是父親,你要叫‘父親’,來,跟嬤嬤學(xué),叫‘父親’”
阿硯五個(gè)月,還不會(huì)說話,但聽見“父親”二字,會(huì)咧開小嘴巴笑。
趙媼還要教,“跟嬤嬤學(xué),叫‘母親’,‘母親’‘母親’”
阿硯聽見“母親”二字,也跟著笑。
他笑,魏王父便也笑。
魏王父抬眸,溫聲與她說話,“阿磐,他在笑?!?/p>
是啊,阿硯會(huì)笑。
阿硯笑起來的時(shí)候,與他的父親多像啊。
她便也跟著笑。
因了阿硯回來,這一日宅里子所有的人都高高興興的,連小黃都跑里跑外的,搖了一天的尾巴。
將軍們也難得地有了半日的閑暇,就在宅里子飲酒吃肉,不曾出門。他們飲酒時(shí)說話,說起了趙二公子。
說趙二公子手段狠辣,一場宮宴就幾乎殺盡了兄弟和朝中政敵。
他們還冷笑,說這趙二公子到底有幾分真本事,不過只會(huì)背后放冷箭罷了。
阿磐牢牢地守著阿硯,不許旁人帶他離開自己的視線。
白日抱著,夜里摟著。
想起那段不見阿硯的日子仍舊忍不住會(huì)哭,伏在阿硯身上,眼淚止不住地掉。
先前準(zhǔn)備的衣袍做小了,便又重新做,連夜做,不知疲倦地做。
有一回夜里醒來,見那人側(cè)臥一旁,一雙鳳目睜著,正定定地望著她們母子倆。
燈枯焰弱,也不知那人那夜到底睜眸望了有多久。
她如今并不期待旁人待她有沒有真心。
這樣的真心,有,自然是好。
若沒有,那也沒什么可強(qiáng)求的。
沒有也就不會(huì)被愛所傷了,終究也不算壞事。
外頭的局勢仍舊十分不太平,也仍舊成日在打。
阿磐滿心只有阿硯,不顧得魏王父是不是又出了門,又要去忙什么。
五月底,晉陽地動(dòn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