肩頭的傷處如今雖已經(jīng)結(jié)痂,卻還留著一道十分駭人的疤,可那肩頭之下呢?肩頭之下還有許多的擦傷未能好啊。
她與謝玄敞胸露懷已不是一次兩次了,可在是夜這昏黃的燈光下,在那人鳳眸的凝視下,她仍舊渾身凜著,繃著,仍舊叫那袒露出來的肌膚起了一層密密麻麻。
她暗自揣度,謝玄見過了云姜那么光潔的身子之后,可還愿再看見阿磐這一身的傷啊。
偏聽那人問道,“身子好些了嗎?”
阿磐笑著回話,“就要好了?!?/p>
言罷不敢抬頭,真想伏進(jìn)席子底下,也真想趕緊地奪門而出啊。
可那人捧住她的臉,傾身吻了上來。
他給了他的藥一個吻。
那個吻繾綣綿長,從她的嘴巴吻了下去,吻住了她的脖頸。
她的脖頸皙白纖細(xì),他好似十分喜歡,因了喜歡,幾乎要把她的脖頸吻斷。
她被迫仰著頭,由著他去吻,一雙眸子卻忍不住地想要流淚。
她想,大人是喜歡她的。
那這數(shù)個月,她活得值了。
那席子多軟啊,她的大人也多溫柔啊。
他干什么都輕手輕腳的。
吻也溫柔,要也溫柔。
好似要把她托在手心,怕她磕了,碰了,撞壞了。
從前,她好似從也不曾感受過他似這夜這般水一樣的溫柔。
然而以后這樣的溫柔,全都要給她的姐姐了。
也許才小半個時辰,也許還不到四炷香,總之遠(yuǎn)不如從前久,就聽見外頭有人提醒了,“大人要顧惜身子啊?!?/p>
那是她的姐姐云姜。
又聽有人低聲解釋,“主君往往是要一整夜的?!?/p>
那是謝允的聲音。
云姜頓了好一會兒沒有說話,好一會兒之后才憂心勸道,“那怎么行啊,一整夜,身子都要垮了?!?/p>
謝允便道,“時候不早了,云姑娘先去歇息吧。天一亮,主君會請姑娘進(jìn)帳的?!?/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