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她何時要出殿,知道她要木蘭粥,知道她何時要回去,也知道她回去要走哪條路。
就那么巧。
就那么巧,前一夜便做出了頻頻竄稀的假象,有了合理離開四姬的借口,也有了今朝睡過頭的理由。
必是去見千機(jī)門的人,才有了今日的布局。
就那么巧,曹姬就在她出殿之前,先一步惹惱了小惠王,被武安君攆了出來。
又恰巧撞翻了她的木蘭釀,撞得瓦罐七零八碎,也撞得她頭暈眼花。
那么巧,是因了她們就在背后布局的人。
不,她們是活棋,她們背后的人才是真正布局的人。
是她的主人,蕭延年。
阿磐早該料到,然而她心急如焚,一刻也等不得,竟奪了這碗毒粥,親自送到了謝玄案上。
是她疏忽大意,被曹余二姬迷惑。
但凡余姬主動相送,她都必定要起七分疑,好好地驗(yàn)上一驗(yàn),不,不,她連要都不會要!
整個人如遭雷擊,怔怔地歪在一旁不能動。
霍然又聽見周褚人大聲命道,“把大殿圍了!誰都不許離開半步!”
那些適才沖進(jìn)來的甲士應(yīng)聲領(lǐng)命,片刻的工夫就把大殿圍得水泄不通。
戰(zhàn)靴跺得白玉磚咚咚作響,大刀叫那鐵甲擦出了頭皮發(fā)麻的錚響。
在這一片錚響中,聽得有人盤問起來,“是誰送的粥?”
有人回道,“是是衛(wèi)美人”
關(guān)伯昭恍然大悟,不由地冷聲叱罵,“媽的!我就知道!崔老先生到底是對了!”
這廂話音一落,那廂便有人問起,“崔先生可還在邯鄲?還是已經(jīng)回了大梁?”
有人回道,“先生病了,還沒有動身?!?/p>
先前說話的人趕緊道,“主君中毒,快去請崔老先生來主持事務(w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