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磐剖心泣血,瞳孔散亂,眼淚驀地一下奔涌出來。
魏王父,謝玄,她的大人,他,他竟死了嗎?
他怎么能死?。?/p>
那嘉謀善政的人,滿腹都是韜略謀算。
他能倚勢挾權,翻攪風云。
能予奪生殺,宰割天下。
他使八纮同軌,本固邦寧。
他能打下疆域萬里,他會有子民百兆。
他能叫這天下干戈載戢,休牛放馬,叫那四萬萬的布衣黔首,不再白骨累累,饔飧不繼。
這樣的人,他怎么能死呢?
恍恍惚惚地想著,愣著,怔忪著,騰騰兀兀,茫茫然不知所措。
小惠王還在哭拜,“仲父啊,仲父啊你死了,寡人可怎么辦?。」讶斯讶诉@魏國就剩下寡人自己啦!”
有人便拉扯勸阻,“大王嚇壞了,快扶大王離開!”
小惠王含淚大喝,“寡人好著呢!都退開!讓寡人好好地為仲父哭喪!”
周褚人直接將小惠王攔腰扛起,“王父還沒死呢!大王不必高興太早!”
小惠王就在周褚人肩頭胡亂撲騰,掐住周褚人就咬,“王父死了!死了!放寡人下來!你死罪!寡人要賜你死!寡人要賜你死!你死罪!”
周褚人呵道,“大王奶吃多了,昏了頭了!”
忽聽有人道,“主君是中毒!”
“中毒?”
“主君中毒了!”
有人厲聲喝道,“這粥中有毒!”
關伯昭蒼啷一聲,拔刀出鞘,“媽的!有細作!”
阿磐心里咯噔一聲,猛地一下回過神來,這才想起來粥的事。粥是從余姬手里奪來的。
余姬才是細作。
知道她何時要出殿,知道她要木蘭粥,知道她何時要回去,也知道她回去要走哪條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