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玦輕笑一聲,抬起手朝身后揮了揮。
沈穗寧只聽到有了幾聲腳步聲,后又是趙玦的嗓音。
“還不快去找人。
”“是。
”又是一陣輕輕的腳步聲。
“沈夫人莫要再亂跑了,別沒等謝風(fēng)華擾了貴人,你便先擾上了。
”趙玦說完,轉(zhuǎn)身慢慢走去,走了幾步側(cè)了身子往回看。
沈穗寧以為這人應(yīng)當(dāng)要走了,就抬起了頭,正要活動活動酸澀的脖子,就撞上了那人深不見底的眼睛里。
他生得很白,眉骨高卻帶著幾分柔和,唇薄而淡,微微抿著,似笑非笑,被手里宮燈照著恍若宮墻下的一只男鬼。
此時薄唇里吐出幾個字。
“還不跟上。
”沈穗寧一個激靈,驚覺自己失了神,手忙腳亂地提起裙擺,邁開步子跟上前面的人。
趙玦比她高上不少,步子也邁得大。
沈穗寧本就還沒習(xí)慣繁瑣的禮服,走得較慢。
眼見兩人距離相差越來越遠(yuǎn),她有些著急地把步子邁得更大,卻不料一個踉蹌踩在了裙擺上。
沈穗寧整個人就往前倒,就要撲到了趙玦身上。
趙玦聽到后面的動靜,轉(zhuǎn)過身來本能地抓住她的手腕,后又仿佛這手腕燙手一般,立刻松開。
沈穗寧就在長春驚愕的眼神中摔倒在了地上,正正巧巧雙手砸在了趙玦的腳上。
趙玦倏然后退半步。
玄色的官靴猝不及防從沈穗寧的手下抽走,又是一個踉蹌,手又磕到了地上,痛得沈穗寧倒吸一口氣。
趙玦彎腰,攤開雙手,想要虛扶起沈穗寧,不料腰間的玉佩隨著他彎腰砸在了身下人的臉上。
長春此刻總算緩過了神,嚇得急忙撲過來扶起沈穗寧。
聽到頭上的人喉間發(fā)出一絲帶著笑意的氣音,沈穗寧現(xiàn)在恨不得立馬找個地縫鉆進去。
楞登很久的長春此刻終于派上了些用處,她急忙開口打破這個尷尬的場面:“殿下,事不宜遲還是快點去找我家郎君吧。
”兩人跟在趙玦身后。
沈穗寧這次學(xué)聰明了些,和趙玦保持著絕對安全的距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