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啊啾!”一道破天響的噴嚏聲,打破了這一切的僵局。
他立馬低頭向緲映雪看去,臉上滿是被拖累的溫怒。
緲映雪卻滿眼無辜。
但她是真的很無辜,因為她的嘴早已被他捂死了,根本發(fā)不了聲音。
那個打噴嚏的人,真的不是她!這些人真是的!她只是有些不會武功、有些粗俗、有些呆,算不上舉世聰明,但也并未拖過后腿。
怎么舉凡有闖禍的事,就要覺得肯定是她干的。
白琰真不是故意打噴嚏的。
只是,他的身體開始一陣陣發(fā)冷了。
杯杯盞盞的酒入了喉腸后,身子總是會發(fā)熱。
而他已經(jīng)快幾個時辰?jīng)]有飲酒了。
地下本就陰冷,待得時間稍微長一點,他這副身體,會比尋常人更先察覺到那一股股穿過身體的冷風(fēng)。
彼時,他們剛結(jié)束一路逆行,在當(dāng)初下落的地方順利找到了隱藏的墻中屋。
而屋子里,卻比外面看起來要更大更深。
但偌大的屋子,其實只放了一樣?xùn)|西,一個十分龐大的作戰(zhàn)沙盤。
白琰扶著那沙盤看,心里直覺有些詭異。
而季燁之則是在屋內(nèi)墻壁各處查探,似乎想找到其他入口。
沙盤里有藍(lán)方和紅方,蔚國和顏國。
可是比起說在演戲蔚國的防守,倒不如說,在演習(xí)如何快速攻破蔚國。
接連又是幾聲咳嗽,白琰用手帕輕擦口鼻。
潔白的手帕上,赫然出現(xiàn)了斑斑點點的紅。
他先是茫然了一瞬,而后竟是笑了一下,收起了手帕。
其實,也算得上好事一樁!在這茫茫世間,他不用再抱著故夢,逗留許久了。
也不用每天擔(dān)驚受怕,害怕地等著這道士算出的三十五歲。
“你真的該少喝點酒了。
”遠(yuǎn)處貼著墻壁尋找入口的季燁之,突然說道。
少喝點酒?他突然自覺愴然。
“你懂什么?酒可是好東西!它能讓你大夢三千!浮生常好夢,夢里逢故人啊!你這道士當(dāng)然不懂。
當(dāng)然是不懂的。
”墻壁上的壁燈,照不到季燁之的身上,只是拉長了他的影子,反射在身后的墻壁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