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了。
她裝作無辜,眼眸恰好好處的疑惑:“可是女兒生得像的那位已故姨母?此前去外祖家時外祖母曾提過,瞧見我還好一陣傷心。”
“你還去了忠勇伯府。”
她心口一跳,緩緩抬眸,他面上仍是笑著:“去了也好,你母親與他們斷了多年,若能因此緩和也是好事。”
說著他突兀動了畫軸,機括聲響起,上方彈出一道木盒,他微微墊腳拿過木盒。
“說來也怪,近來不知怎的了,總覺得有人來過我書房,動了些東西?!?/p>
她衣袖下的手倏地握緊。
于賦永拿著木盒走到她跟前:“乖乖可知曉里面是什么?”
空氣靜了靜,旁邊冰塊的冷氣不斷上揚又蒸發(fā),仿佛透進了她骨子里,冰涼刺骨不算還要激起一身冷汗。
他這是什么意思?試探?
她上次來時莫不是漏了破綻?她腦海開始清晰回溯上次來的畫面,所有東西她都已歸位,也不曾瞧見別的可能暴露她的地方。
她不過是搬了椅子……
不對,椅子。
她眼眸微抬,瞧見椅子下覆蓋了層塵土,而椅腳旁邊清晰有一道被挪動過的痕跡,是這里,竟是這里。
她倏地起身半跪在地:“求爹爹責罰,女兒上次來時無意間碰到了畫卷,彈出這盒子時曾好奇瞧過一眼,女兒并未打開,求爹爹責罰。”
跟前人卻將木盒遞到她跟前:“沒事,打開看看。”
她心跳狂跳著,指尖微微發(fā)麻。
“沒事的,既然爹爹給你看,那便是能看的,這有什么,不過是個小機關(guān),你是我女兒,有什么不能看的?!?/p>
她極力將自己穩(wěn)住,抬手接過木盒,接著緩緩打開。
空無一物。
阿兄的玉佩,阿兄的考卷都不見了,什么都沒有。
“跟乖乖上次看見的可是一樣?”
身體快過大腦,她手倏地一顫,險些將木盒就這樣摔出去。
冷靜,于溪荷,冷靜,阿兄還等著你去救,熹荷的公道還等著你去討回,不能慌。
她深吸一口氣,再抬眸時神色分外無措:“爹爹,女兒上次真的沒有看,女兒如何敢瞧爹爹的東西?”
她將木盒關(guān)好,抬起,遞到人跟前:“爹爹若是生氣,便罰女兒吧,女兒甘愿受罰的?!?/p>
他卻沒有應(yīng)聲,只這樣讓她舉著,許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