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先是想起止水,復而又想到帶土。
她其實一直分不清自己對止水的感情究竟是喜歡還是依賴。
她從未忘記帶土,可那么多年過去,昔日里鮮活的男孩在回憶里也漸漸被蒙上一層淺淡的塵埃。
……如果他長大了的話,應該是個比小姨夫還要高大的男人了吧。
如今止水生死不明,千繪被迫離開親朋好友,孤身一人來到曉組織臥底,甚至身無分文,只能住山洞啃兵糧丸,帶土明明可能活著卻又不知所蹤,一樁樁一件件,千繪掩面哭泣起來。
無論她頭上的名聲有多響、實力有多強,可她也只是一個二十歲出頭的少女而已。
“帶土……我好想你……你到底有沒有死?你是不是還活著……還活著,就來見我啊……”晶瑩的淚水于指縫中滾落,順著手腕砸在草葉上。
青翠的草葉被壓彎了腰,頂著淚珠顫顫巍巍地站立著。
帶土在神威空間里看著,心中猶豫不決。
千繪究竟是怎么懷疑他沒死的?眼見千繪越哭越兇,連自己身上的傷口都不管了,他還是咬牙披上“阿飛”的馬甲從不遠處出來。
千繪哭歸哭,作為感知力強的漩渦一族,立馬察覺到了新出現(xiàn)的查克拉。
她對面具男的查克拉已經(jīng)很熟悉了,瞬息便認了出來。
她對面具男潛意識里認定為“安全”,面具男若想殺她,她必然也活不到現(xiàn)在。
她便沒有回頭看他,只抽噎著輕聲問:“你又來做什么?”戴著面具的男人在她身邊蹲下,按著她的肩膀用手帕去擦她的眼淚。
千繪掙扎了一下,沒掙脫,也就不再掙扎了。
她輕顫著纖長而卷翹的眼睫,淚珠源源不斷地從shi漉漉的紅眸里涌出。
她本就長相美麗,鼻梁高、嘴唇薄,是清冷艷麗的長相,素日里拒人千里的氣質更讓她看起來不好接近。
可當她哭起來的時候,如雪的肌膚泛上旖麗的潮紅,整個人如同被雨水砸爛的花朵,散發(fā)出糜爛的脆弱感。
男人沉沉地嘆了口氣,“別哭了。
我錯了,我不該這么對你的。
對不起。
”這個充滿力量、強大無比的男人用揮舞長刀的大手輕輕的捏著手帕給她擦眼淚,語氣也輕柔的不可思議。
“和我回去吧?住在這種地方,你的傷口會發(fā)炎的。
”千繪不聽他的。
她自顧自地坐在地上,悶聲道:“為什么要和我道歉?我和你又沒有任何關系!你完全沒必要關照我,也不用照顧我的情緒!”帶土明白,千繪對他的身份早有懷疑。
現(xiàn)在的千繪很脆弱,需要一個錨點。
既如此——帶土下定決心,第一次在旁人面前摘下了他的面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