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呢?”樊主任不相信校長能這樣輕易放過他,不死心繼續(xù)問。
“沒然后了啊?!鄙蝮抟荒槦o辜,“您難道覺得懲罰太輕了想再加重一些嗎?”
樊主任被他鬧得真是一個頭兩個大,此刻好心關(guān)心一下,卻被他四兩撥千斤給擋回來了,知道他這是真沒出什么大事,也知道他是個受害者,難不成他還要把受害者懲罰一頓嗎?這不成了那典型的受害者有罪論了嗎。
他擺擺手,一副心力交瘁的模樣,讓沈筠走了,還不忘補充道:“別忘了你的檢討,離下課升國旗還有二十分鐘。”
沈筠沖著他扯出一個難看的笑,轉(zhuǎn)頭走了。至于檢討——嘿,罪魁禍首要是敢不寫,他非要讓對方好看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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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屬狗的嗎”
隨著獨具本校特色的曲目響起,踏著振奮人心的鼓點,學(xué)生們紛紛從教室里出來,操場上人頭攢動。
沈筠跟隨班級隊伍綴在隊尾,整個十五班隊伍拖拖拉拉和其他班形成了鮮明對比,甚至人數(shù)才來了不到一半,少得可憐。
大家懶懶散散地站著,生動形象地詮釋了什么叫站沒站相。
樊統(tǒng)過來的時候恰好看到這幅畫面,登時氣不打一處來,他招手喊來學(xué)生會巡查組的同學(xué):“上去把高三十五班的喊下來,告訴他們不來的話以后都不用來學(xué)校了。”
接了差事的幾個學(xué)生個個耷拉著腦袋,十分不情不愿地走了,在這個學(xué)生沒誰想得罪德馨樓的那群學(xué)生,家世非常牛逼,下一屆德馨樓預(yù)備役的除外。
樊統(tǒng)這會兒還忙著去其他班查看,臨走之際瞥了一眼沈筠的著裝,見他規(guī)規(guī)矩矩穿著校服才離開。
折騰了一早上,沈筠這會兒只覺得累,昨晚劇烈運動的后遺癥這會兒就顯現(xiàn)出來了,他的腰劇痛無比,就像有人拿著鋸子慢慢磨似的。
他打起精神來參加今天的升旗儀式,今天的主持人是江北聲,他迎著十點鐘的太陽站在臺上,身體挺拔,一副神采奕奕的模樣。
修長的手指自然握住話筒,隨即有低沉悅耳的聲音自音響中傾瀉而出。他講話語氣不緊不慢,偏冷的聲線猶如冷泉中浸泡著的玉石,撞在耳膜上,擊退苦夏的燥熱。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他身上,他依舊從容自如。
沈筠此刻什么也沒有想,他和大家一起注視著江北聲,此刻他們之間的關(guān)系僅僅只是普通同學(xué)而已,隔著十幾米的距離,隔著幾十個人,看似是永遠不會相交的平行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