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定鬼羌;瑯琊呂母,
散財起義;前朝灌娘,
十三救父;北人木蘭,代父從軍。女子也是好戰(zhàn)士,不輸兒郎!”
“嗯!”池得寶高興用力地點頭,“是這話。殺個夠本,
回來飽餐!”
沒有人因這稍顯鄙陋的言語而發(fā)笑,能同赳赳男兒一樣站在這里的人,只會令他們欽佩。
號角與戰(zhàn)鼓的聲音充斥著天地,胤奚將兩張與他臉上一樣的玄狐面具,交給高世軍和肖浪。
兩人接過面具,帶起一陣鎖甲嘩啦的響動。高世軍看不見這位“胤王”的表情,但總覺得他此時并不是如臨大敵的神色,也許和平時一樣沉靜,說不定還有點促狹。
“又來???”
之前胤奚使計與六鎮(zhèn)軍互換戎服,曾大敗敵軍前鋒。
“計不在多,管用就行?!必忿赏窍潞谙佉话愕木郾?,“有句話一直沒和將軍說過,北尉號稱百戰(zhàn)精銳之師,其實打仗的多是六鎮(zhèn)軍戶,那些混資歷的都城將種子弟,跟將軍的部眾,怎么比?”
高世軍放聲狂笑,這馬屁他接了,愛聽!
“——那就看老子,怎么殺穿他們?!?/p>
沉悶的城門開啟聲后,廣袤的大地上,兩軍對峙,鐵甲錚錚。
幾乎是同時,沖鋒的騎軍互相鑿入對方陣列!這場西北戰(zhàn)線曠日持久的拉鋸,到了該收尾的時候,雙方都需要速戰(zhàn)速決。
騎兵相撞,沒有緩沖,不講道理,留在馬上的活,掉下去的死。死也不得全尸,只能淪為肉泥。
胤奚左手握刀,斜背馬槊,以最快的速度沖陣,從正對面像一把尖刀穿透尉人騎兵陣的尾部,再從末尾轉(zhuǎn)馬殺回。
如此三縱三出,刀不走空,斬落敵軍不下百人。
肖浪手擎戰(zhàn)旗高嘯,沿著胤奚割裂出來的深塹,帶兵繞至敵方左后、右后策應(yīng)之地,遍張旗幟,混淆視野。
而城下抵擋尉軍分野輕騎攻勢的,是胤奚著重訓(xùn)練出的步軍一萬人。那是他借用謝逸夏的戰(zhàn)術(shù),訓(xùn)練兵士馬近不眨眼,臨蹄出鉤鐮。
以步對騎!
沒有足夠的鐵甲與戰(zhàn)馬,是河西義軍繞不過去的痛點。然而眼光長遠(yuǎn)的謝二爺早就給出過答案,誰說步兵一定輸于騎兵?鐵騎沖鋒固然可怕,卻也可以抓住一瞬勝機(jī)。
這一萬步軍最前方的一千人,都是鳳翚營的精兵。
誰都不愿意當(dāng)馬蹄下最先送死的碎催,可鳳翚軍就比六鎮(zhèn)軍或流民軍更高貴、更惜死嗎?不,胤奚的領(lǐng)兵理念始終沒有改變過,只有身先士卒,才能贏得眾望所歸。
事先被胤奚說服的高世軍,環(huán)刀喋血,帶兵沖殺敵軍左翼。
他們是最出色的騎兵,放棄對上赫連朵河的中軍,可以游刃有余地先殺穿一翼。
戲小青帶領(lǐng)余下鳳翚軍與流民軍,對戰(zhàn)右翼。
上馬對中馬,中馬對下馬,胤奚耳后惡風(fēng)呼嘯,他夾馬回刀,搪住一對沉壓而下的龍雀大環(huán)——他卻不是駑馬,而是最不按常理出牌的奇才詭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