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慕婉頂著一頭微亂的卷發(fā),揉著惺忪的睡眼推開了主臥的門。
客廳里空無一人,沒有熟悉的早餐香氣,沒有溫在鍋里的牛奶,更沒有那個系著圍裙、溫和地喚她“小懶豬起床了”的身影。
迎接她的,是冷鍋冷灶,是空落落得令人心慌的寂靜。
積累了一整晚的委屈、不安,以及被“晾著”的怒火,如同被點(diǎn)燃的引線,“噌”地一下燒到了頂點(diǎn)。
昨晚林晚晚“晾著他”的“高招”瞬間被她拋到了九霄云外。
憑什么?他憑什么這樣對她?她都已經(jīng)那么低聲下氣地道歉了!
她赤著腳,“蹬蹬蹬”地沖到緊閉的客房門,沒有絲毫猶豫,攥緊拳頭就用力砸了下去。
“砰!砰!砰!”
急促而響亮的拍門聲像重錘一樣砸在許宴本就抽痛的太陽穴上。
他猛地驚醒,一陣眩暈襲來,煩躁感瞬間蓋過了疲憊。
他皺著眉,頂著一頭亂糟糟的雞窩頭,帶著滿身被強(qiáng)行打斷睡眠的戾氣,一把拉開了房門。
門外的徐慕婉,臉上還帶著未散盡的睡痕,但那雙眼睛卻燃燒著熊熊怒火,理直氣壯地瞪著他。
“許宴!你為什么不做早飯?!”她的聲音尖銳,帶著控訴,“這都幾點(diǎn)了?你想餓死我嗎?!”
許宴被這劈頭蓋臉的質(zhì)問砸得懵了一瞬。
他瞇著眼,適應(yīng)著客廳的光線,看著眼前這個因?yàn)橐活D飯而對他橫眉冷對的女人。
心頭那點(diǎn)殘余的耐心瞬間被一種巨大的荒謬感和不耐取代。
他揉了揉刺痛的額角,聲音帶著剛睡醒的沙啞和顯而易見的敷衍:
“冰箱里有牛奶面包,自己弄?;蛘唿c(diǎn)外賣?!?/p>
說完,他作勢就要關(guān)門。
他現(xiàn)在只想回到那張能隔絕一切的床上,讓頭痛平息下去。
“點(diǎn)外賣?”
徐慕婉的聲音陡然拔高,充滿了難以置信的委屈,她猛地伸手抵住門板。
“許宴,你到底想怎么樣?我都道歉了,我昨晚我昨晚都那樣低三下四了,你還想我怎么樣?你是不是就想逼死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