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景轉過身,目光如刀刃般剜向肖仲,“他是跑了?!?/p>
聽聞此話,肖仲雙腿一軟,險些癱倒,扶住書案才勉強站穩(wěn):“跑跑了?不不可能吧”
張景沒理會他的驚惶,徑直走到了堆放邸報的竹筐前。
只見筐底壓著半張撕破的文書,上頭的紅章印泥若隱若現。
張景伸手捻起那文書,展開一看,心中頓時明了,嘴角也勾起了一抹冷笑。
“看吧?!睆埦皩⑽臅f給了肖仲,指尖點了點上面的朱批,
“三天前朝廷快馬加鞭送來的疫情公告,你們的縣令收到后非但沒傳告,反倒卷了細軟跑了?!?/p>
肖仲顫抖著接過文書,目光掃過上頭所寫的“滄州疫癥蔓延,著各州府即刻查驗”的字樣,臉色霎時變得慘白如紙。
“大大人,這”
肖仲雙手發(fā)顫,喉結上下滾動著說不出話來——
如今連自家縣令都卷鋪蓋跑了,他哪能不慌,天知道這位年輕大人會不會把氣撒在自己頭上。
“縣令跑了,你呢?”
張景抬眸,目光灼灼地望向肖仲。
“不不會!”肖仲猛地咽了口唾沫,拍著胸脯保證:
“大人放心!小的絕不含糊,定當跟著大人全力抗疫!”
他畢竟是一方官員,在看清局勢后哪還敢怠慢。
接下來的兩天里,肖仲立刻在清溪縣發(fā)出告示,嚴令禁止百姓聚集。
隨后又是跟著張景挨家挨戶搜尋疫民,把找出來的病患統(tǒng)一安置隔離。
緊接著,肖仲便按照張景的囑咐,將縣內的醫(yī)師給召集起來,聽太醫(yī)院一眾醫(yī)師講說抗疫的要緊事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