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聞城外如今疫病橫行,稍有不慎便會沾染!你這幾日萬萬不可出門”
“我正是來與你說此事的?!?/p>
沈小磊忽地抬頭打斷了他,“外邊到處都在缺醫(yī)師,我已決定離開京城前去抗疫。”
沈碑聽了這話,臉色陡然一沉,手指也不自覺地攥緊了腰間玉帶。
他望著兒子圓臉上那股熟悉又有些陌生的執(zhí)拗勁兒,喉頭滾動著,竟一時說不出話來。
“胡鬧!”
他總算找回了自己的聲音,只是語氣里滿是怒火:
“沈小磊,你到底想做什么?當(dāng)初你說要當(dāng)醫(yī)師,我依了你?!?/p>
“可眼下是什么時候?那是疫病??!你跑到外面去,分明就是去送死!”
此話一出,沈小磊蹲在地上系著箱帶的手頓了頓。
他緩緩轉(zhuǎn)過身,圓臉上沒什么表情,只有眼角微微泛紅:
“你當(dāng)年不愿意救娘?!?/p>
“如今也不愿意我去救別人么?”
他的聲音很輕,輕得像風(fēng)吹過窗紙一樣。
沈碑猛地后退半步,腰間玉帶“哐當(dāng)”一聲撞在身后廊柱上。
他望著兒子的眼睛,忽然就怔住了。
那些充滿了濃郁悲傷的回憶頓時翻涌上來,他臉上憤怒的神色陡然消失,取而代之的則是無盡的落寞。
此時冷冽的穿堂風(fēng)灌了進(jìn)來,沈小磊不再看向男人,只是提起藥箱走向院門。
他走到門檻處停了停,側(cè)過的臉頰上有光影明明滅滅,但終究什么也沒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