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目光掃過每一個人,沒有焦點,仿似在看他們,又仿似透過他們在看別的什么東西。
最后,她的視線,落在了孟騫身上。
“今天的事,謝謝你?!彼f,語氣里,沒有半分感激,只有一種公事公辦的疏離,“你想要什么,可以跟顧言提。”
孟騫的心,像是被這句話,狠狠地扎了一下。
他想要的,她給不了。
或者說,她根本,就不想給。
他看著她,許久,自嘲地笑了一聲,轉(zhuǎn)身,頭也不回地,大步離開。
走廊里,瞬間安靜了下來。
只剩下林念,林正德,和陸景珩。
“爺爺,你也回去吧?!绷帜罘鲋终?,聲音軟了一些,“嘉南需要你?!?/p>
林正德看著她,還想說什么,最終,只是化作一聲長長的嘆息。
他知道,這孩子,心里有數(shù)。
只是這代價,太大了。
陸景珩沒有走。
他就那么安靜地,站在離她不遠不近的地方。
不打擾,也不離開。
是一種無聲的,卻強大的陪伴。
三天三夜。
林念不眠不休,水米未進。
她就像一棵被抽干了所有生命力的植物,靠著最后一點執(zhí)念,頑強地,扎根在icu的門外。
她的臉色,已經(jīng)不能用蒼白來形容,那是一種近乎透明的,病態(tài)的憔g。
嘴唇干裂,眼窩深陷。
整個人瘦了一大圈,那身原本合身的衣服,此刻穿在她身上,顯得空空蕩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