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姚家是榮王的外祖家,自然與榮王同氣連枝。”
計云舒不知該怎么辦了。
逼宮謀反,若失敗了,姚家必定被滿門抄斬,若成功了,那位曾經(jīng)替她申冤的賢德圣上又不知魂歸何處。
計云舒跌坐在地,狠狠地揉著自己的太陽穴,滿臉痛苦。
郁春嵐垂眸瞧著,有些于心不忍,再加上對她隱瞞了實情的愧疚,她伸手撫了撫她的發(fā)頂,出口勸導(dǎo)。
“我從前只以為你是個通透人,怎么現(xiàn)下反而糊涂了?這種帝王家自相殘殺爭權(quán)奪位的事,哪朝哪代不發(fā)生?哪是我們這等人能干預(yù)的?”
“我說得難聽些,誰當皇帝,老百姓不都得吃飯么?只要能吃飽肚子,他們可不在乎誰當皇帝?!?/p>
“至于當今圣上,確實是個不可多得的賢君,可接連來得刺殺下毒,陛下已然撐不了多久了。屆時陛下一殯天,朝內(nèi)群龍無首,外有兇殘的北狄虎視眈眈,大淵的狀況定會比現(xiàn)下更糟糕?!?/p>
“榮王雖平庸,可他是有孝心的,畢竟是他親父皇,再如何也不會真的逼死陛下,多半是給陛下個太上皇的稱號,關(guān)到行宮軟禁起來罷了。”
“你細想想,我說得對不對?”
說罷,她輕輕拍了拍計云舒的肩膀,將她從冰涼的磚地上扶了起來。
聽完這番中肯誠摯的話,計云舒好似從混沌的迷霧中尋到了一絲指路的光亮。
郁側(cè)妃說得對,她這樣一個身份的人夾在中間,哪邊都顧不了,既如此,倒不如顧好自己。
她抬眸,眼神復(fù)雜地看了眼前的女子一眼,輕輕地點了點頭。
“側(cè)妃說得對。”
聞言,郁春嵐朝她爽朗地笑了笑:“嗐!莫喊我側(cè)妃了,只喚我春嵐罷,相逢一場,咱們也算是有緣了?!?/p>
春嵐,原來她叫郁春嵐。
計云舒垂首,也淺淺地笑了笑。
“方才啊我是哄你的,你想何時走便何時走罷,有榮王的魚符在手,就算封城了也沒人敢攔你?!?/p>
燒完紙錢,郁春嵐挽著她往外走。
計云舒卻搖了搖頭:“不了,我明日一早便走?!?/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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