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罷了,孤賞你了。”宋奕忍俊不禁,語氣頗有些寵溺。
腳步聲漸漸遠去,計云舒緩緩睜開了眼,這枚貼身玉佩用來做證據(jù),再好不過了。
建淵二十三年,農(nóng)歷八月初二,惠風和暢,萬里無云。
伴著晨曦的第一縷陽光,計云舒坐著雇來的馬車,直奔皇宮方向而去。
承天門左側(cè),有一面長為三尺高為四尺的牛皮鼓,木質(zhì)鼓身,銅質(zhì)鼓架,左右兩側(cè)各一位禁軍看守,莊嚴肅穆。
計云舒深吸一口氣,堅定地走了過去。
“二位大人,民女要擊鼓鳴冤?!?/p>
一路跟隨而來的霍臨幾人看見這一幕皆是愕然,一向殺伐果斷的他們,此時卻被那離經(jīng)叛道的女子震得手足無措。
“大人,殿下這個時辰恐怕在上朝,這要如何傳消息進去?”
其中一人忍不住問霍臨,他還是頭一次見這般膽大妄為的女子。
“傳了也無用,已經(jīng)來不及了?!?/p>
霍臨目不轉(zhuǎn)睛地盯著那正在受杖刑的身影,腦海中又浮現(xiàn)那張惶恐怯懦的臉,他如何也不能將她與這敢直諫天子的奇女子聯(lián)系在一起。
杖刑受到第六下,計云嘴角已經(jīng)滲出血跡,她承認,此前的自己著實有些不知天高地厚了。
受完這二十杖,別說上金鑾殿,她怕是連站都站不起來了。
她緊咬牙關(guān),強迫自己不要昏迷,站不起來有什么要緊?她就是爬,也要爬進金鑾殿!
“二十脊杖已打完,取鼓桴。”
禁軍的洪亮的聲音傳進耳中,計云舒腦中空白了一瞬。
打,打完了?她如果沒數(shù)錯的話,這不是才第十杖么?
她半信半疑地起身,行刑的那名禁軍不由分說地把兩根鼓桴塞到了她手里,隨后面無表情地站回了鳴冤鼓旁。
不管是哪里出了差錯,于她而言總歸是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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