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聿珩的目光原本落在窗外,那涌動著人潮的街口馬路。
似乎捕捉到了懷中細(xì)微的動靜,他側(cè)頭過來。
那雙照不進任何人影的瞳仁里,玩味的情緒凝住了,居然沉淀出一種志得意滿的饜足。
眼皮半垂著,視線膠在她微微顫動的眼睫上。
這份饜足不發(fā)一言,他維持著平靜的凝視。
凝視著她的清醒,期待著她每一絲細(xì)微的反應(yīng)——睫毛的顫動,咽喉的收縮,或是肌肉的緊繃。
憤怒,恐懼,絕望,什么都好。
畢竟這沉默本身,就是種凌遲。
而在如此近的距離下,他的眼神愈發(fā)熾熱起來。
濃密的睫羽低垂,那目光舔舐著她渾身上下每一寸狼狽,從凌亂汗shi的鬢發(fā),到咬破紅腫的唇角,
再到頸側(cè)鎖骨上,被他用精斑涂抹的別人留下的齒痕。
空氣似乎只剩下兩人交錯的呼吸聲,曖昧不明。
晏玥被迫嗅著他身上殘留的灰塵霉味、汗液的咸腥味,以及噴了再多的香水也難以完全掩蓋的雄性麝香。
屈辱和憤怒在xiong腔里奔涌,撕扯著最后一點理智。
必須說點什么,這賤狗真是糾纏地沒完沒了。
她扯動干裂的嘴角,聲音嘶啞得不像自己的,挑釁似的質(zhì)問著:
“死魚仔,你家把我爸折騰到哪里去了?”
死魚仔——這個帶著童年創(chuàng)傷的外號,用來狠狠捅向他的體面。
她根本沒指望能聽到真話,更沒指望他能說出人話。
狠狠激怒他,用最不堪的過去刺痛他,是現(xiàn)下她最好的報復(fù)。
不然他還敢期待她之后能說出什么好話嗎?
想都別想。
顯然,沉聿珩的眉頭蹙了一下,下頜線驟然繃緊。
但很快將那絲狼狽壓了下去。
他肯定對這個久違又恥辱的舊稱極度不悅,卻并未發(fā)作。
反而是被她這點貓撓似的反抗取悅了,眼底的玩味更濃。
那只原本搭在她腰側(cè)的手,慢條斯理地沿著她光滑的手臂向上游移。
帶著溫?zé)嵊|感的指尖,最終停留在她鎖骨窩那些被涂抹覆蓋過的曖昧齒痕上,輕輕摩挲著。
“晏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