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還沒同崔循提過自己的打算,倒不是恐走漏風聲,只是怕他知道自己的打算,會不認同。
哪知他竟這般敏銳,還是看出端倪。
“是有?!笔採和兄掏痰?,“我想試試看,若趁此機會下餌,能否釣上魚。”
崔循早就猜了個差不離,聞言,頷首道:“也好?!?/p>
蕭窈稍感驚訝:“我以為你會攔我。”
“太子殿下甘愿當這個釣餌,我并沒有執(zhí)意阻攔的理由。若能趁此機會,查清除卻明面上的桓氏,江夏王在建鄴還有什么可供調(diào)動的人脈,是好事?!贝扪潇o分析過,同她強調(diào)道,“只一點,你不能以身犯險。”
他將慕傖給了蕭窈,足夠保她無虞。
蕭窈欣然應下。
她掩唇打哈欠,困意又涌了上來,眼中盈著霧氣,輕聲催促:“還沒寫完嗎……”
蘊著的墨汁的筆尖一頓。
崔循再次擱筆,抬手捉了她那段雪白的手腕,拉下衣袖,低聲道:“你先回去歇息?!?/p>
蕭窈瞥了眼書案,困惑道:“不是快寫完了嗎?”
崔循給旁人的書信大都是言簡意賅,一頁紙足夠,片刻功夫應當就能寫完才對。
“你在這里,會擾亂思緒?!贝扪?。
蕭窈瞪圓了眼,想說自己明明安安靜靜,不曾出聲打擾。對上他那雙微黯的眼眸,短促地“啊”了聲,忽而明白過來。
她明日還得早起,經(jīng)不住折騰。
紅唇微抿,攏著大氅,輕手輕腳起身:“那我先回去……”
依著舊例,
蕭霽會在朝會散去后,由先前選定的朝臣們陪同,自皇宮往棲霞學宮。
禁軍隨侍儀仗,
宿衛(wèi)軍在城外相侯。
沈墉得了蕭窈嚴令,
知太子安危何其緊要,
從軍中挑了知根知底的親兵,親自帶隊護衛(wèi)。
蕭窈對自己的斤兩有數(shù),
知道隨行也幫不上什么忙,
便沒特地進宮周折。
晨起,
崔循入宮上朝,
她則打算直接往學宮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