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著花苞圓潤,便帶回家隨手養(yǎng)著。
沒有人刻意延長它的花期,于是夏花在水中浸了幾天,便順著自然規(guī)律開始凋謝了。
謝亭玨看見夏花凋謝的花瓣,皺了皺眉,忽而想起自己忽略了一些事。
院子里的竹籬笆門被人推開,祈桑背著一大包袱東西回來了。
謝亭玨接過大包袱掂了掂,意料之外的輕,“這里面是什么?”
祈桑拆開包袱,拿出里面零零散散的祭拜物品。
“明日便是蕭彧的忌辰,隨便買點東西,意思意思。”
嘴上說的是隨便買點,實際上該有的東西一應俱全。
謝亭玨的眼瞼微抬,看了祈桑一眼,又無聲垂眸,斂去情緒。
祈桑從桌上拿了塊切小的米糕,隨手拋進嘴里,含糊道:“謝哥,明日祭拜結束,我們就走吧?!?/p>
默了默,謝亭玨說:“好,你想去哪?”
祈桑雙手托著腦袋撐在桌上,興沖沖提議。
“我聽聞北地有醴泉,味如酒釀,聞之芬芳。我們一路向北,去那吧?”
謝亭玨從未聽說過此地,但天地間靈秀何其多,想來是他孤陋寡聞了,于是便點了點頭。
“那就這么說定啦?!逼砩S滞炖飦G了塊米糕,“明日我中午就不回來了,下午出發(fā)行嗎?”
謝亭玨見祈桑滿心都是吃米糕,便沒多問對方為何要這么著急出發(fā)。
“好,我來收拾東西,你先吃?!?/p>
“好呀?!逼砩D闷鹨粔K米糕,喂進謝亭玨的嘴里,“辛苦你啦,謝哥?!?/p>
翌日。
扶光東出。
謝亭玨一夜沒睡,在天剛破曉時,他聽見祈桑房門拉開的聲音。
昨夜窗戶未關牢,他透過窗間縫隙,看見了祈桑出門的背影。
意料之外的,祈桑并沒有著一身素凈白衣,反而穿了極少穿的楓紅色長袍。
墨色長發(fā)高高束起,腳上踩著一雙長靴,整個人看起來英姿颯爽。
出去祭拜,卻穿得如此明艷鮮亮嗎?
謝亭玨看不透祈桑,他一直看不透祈桑。
明明尚未及冠,行為處事卻老練周到,只偶爾會發(fā)討人喜的小脾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