欠了一屁股債的窮小子,命都不知道還能撐幾天。
我能感受到,兔兔對我是有好感的。
但我清楚,這一切,或許都只是假象。
也許是六哥的光環(huán),讓兔兔對我有了天然的濾鏡。
也許是我剛從地獄里爬回來,才讓她覺得我“特別”。
可這種“特別”,扛不住現(xiàn)實的風(fēng)雨。
我沒有推開她的依靠,甚至默許了她把頭枕在我肩上。
我想,就讓我不要臉一次吧。
我閉上眼,卻忍不住腦海里浮現(xiàn)出唐晴的樣子。
她一身長裙站在陽光下,眼神清澈如水,臉上帶著那個淡淡的、永遠溫柔的淺笑。
唐晴是我心里的白月光,是我最不敢奢望的純凈。
那么美好、那么遙遠。
我忽然在想,如果唐晴也在,是不是我們也能把酒言歡、暢享未來。
我收了心神,低聲開口,對江野他們說:“其實,我身上……不止林菲菲,還有一堆爛賬?!?/p>
他們都沒說話。
我苦笑著把我和林菲菲的事講了,包括以前在林家當(dāng)“狗”的那些年,還有現(xiàn)在欠下的高利貸的來龍去脈、
我自嘲地說:“說出來你們可能覺得我賤,但……那時候,真沒辦法?!?/p>
我做好了被嫌棄的準備。
可沒人開口嘲笑我。
兔兔只是抬起頭,眼圈又有些泛紅。
江野靠在墻上,點了根煙:“每個人都有自己的苦命,能撐到現(xiàn)在,你已經(jīng)夠硬了?!?/p>
江橙走過來,低聲說:“秦虎哥,我不覺得你丟人,你很厲害,為了家人做到這步,你真的很了不起?!?/p>
我眼眶有些熱,強忍著沒讓自己破防。
這一刻,我真的覺得自己沒那么孤獨。
我遇到了幾個值得我去珍惜的人,我更應(yīng)該努力活著。
兔兔試探性地挽上我的胳膊,又小心翼翼地拉了拉我的手。
我沒說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