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夠了!”皇帝厲聲打斷他,“朕只問你,你府上,可還有與北境蠻族往來的書信賬目?”
“我……我……”李斯年瞬間面無人色。
那些東西,他還沒來得及銷毀!
看到他這副表情,皇帝什么都明白了。
他不是因?yàn)檫@封信,才定了李斯年的罪。
而是這封信,給了他一個在天下人面前,堂堂正正拿下李斯年的,完美借口!
“來人!”
“在!”
“即刻查封丞相府!一只蒼蠅都不許飛出來!”
皇帝的目光,再次落到搖搖欲墜的韋德身上。
“韋德?!?/p>
“奴才……在……”韋德虛弱地應(yīng)道。
“你,即刻起,官復(fù)原職,仍為內(nèi)衛(wèi)府提督?!?/p>
皇帝的聲音,不容置疑。
“朕給你一個戴罪立功的機(jī)會。丞相府的案子,交給你全權(quán)負(fù)責(zé)!給朕……一寸一寸地搜!朕要知道,我大乾的朝堂里,到底還藏著多少條,吃里扒外的狗!”
“奴才……遵旨……”
韋德“受寵若驚”,掙扎著就要跪下領(lǐng)命。
他心里那個寫遺書的小人兒,一把撕了遺書,換上了一身嶄新的官袍,手里拎著抄家用的鐵鏈和封條,笑得合不攏嘴。
【反殺!絕地反殺!老子又活了!】
他知道,自己賭贏了。
用自己的命做賭注,把皇后和公主都拖下水,逼著她們出手,最終把火,成功地?zé)搅死钏鼓暌粋€人的身上!
李斯年,徹底完了。
他像一灘爛泥,癱在地上,看著那個剛剛還被自己踩在腳下的太監(jiān),轉(zhuǎn)眼間就成了自己的催命判官。
絕望,怨毒,瘋狂……種種情緒在他眼中交織。
兩名禁軍上前,像拖死狗一樣,拖著他往外走。
就在經(jīng)過韋德身邊時,李斯年突然爆發(fā)出最后的力量,死死地掙扎著,扭過頭,那雙渾濁又布滿血絲的眼睛,死死地盯住了韋德。